从戚宣以人形出现那一刻起，戚昭就隐约感觉贺铮有点怪，但只是一些微表情转瞬即逝的变化，之后便再无异常。

他们的相处，没有争风吃醋，也没有攀比针对，相处分外融洽。

这些年，那些想要往他们身上贴的男男女女，想要败坏他们名声的用心险恶的人，基本上都是戚宣处理的。

戚宣一本正经的时候，和戚昭、贺铮一模一样，再加上穿着打扮、走路姿势、神情举止也分毫不差，旁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们谁是谁。

但他一旦作起妖来，那差别，真的是天差地别。就是个妖艳贱货，没人能招架得住。要么吐血三升，要么魂飞天外。

他不管怎么作妖，都是针对外人、敌人。从不对内。对内，他是正常人，可以正常交流的正常人。

戚宣看了眼贺铮的背影，意识交流道：“我就不明白，为何我每次出现，有你有我的地方，他就不待。”

戚昭也很想知道，意识回道：“不清楚。”见贺铮已经走得不见影子了，抬头望着窗外的虚空，喃喃道，“其实，我一直有个猜测。”

戚宣几乎是立刻便知道了戚昭所想，“我们的关系，我清楚。你是说我们和他的关系？”

“准确地说，是我和他的关系。我到现在都只能猜测加推测、臆测。

我在青苍界，出生于七万多年前，沉寂了七万年，两千年前破封而出。他在下界，出生于两千年前。

我们之间，不是双胞胎，也不是父子，也没有父子关系。

我们之间所隔着的世界，因为天地裂缝的存在，而只能下、不能上。

我确定，我在被封印前没有与任何女人有过苟且，不可能留下儿女。

而，我同父或同母的兄弟姊妹，长相、身材、身高都和我不大一样。

以贺铮那遗传属性极高的身高、长相、身材，我觉得他不是我同父或同母的兄弟姊妹以及叔伯的后代。

唯有一种可能，便是当年魔化天下期间，我受过伤流过血。有剔除过坏死的血肉，放过血！

可能是有心之人用一些手段拿到了我的血样甚至血肉，以及特殊贴身物品，用特殊方法，弄出了另一个我。没有我的记忆的『我』，为免被我发现，还从那个天地裂缝送到了下界去。

至于他为何是两千多年前出生……”

“不对不对。不是这样。你少来诓骗我。”戚宣连连摆手，“我虽然对下界的事情不清楚，但我也知道贺清怀，贺铮的曾祖。他们几代人都长得有几分相似。但也只有贺铮是与你一模一样。

按你这个说法，贺铮就是你，你就是贺铮，你们体内流着同样的血。

那你们的灵根怎么不一样？他土火，你水木。还有，他还有长辈，他是被下界的人生出来的。他的长辈和他还长得很像，几乎可以以假乱真。解释不通的。”

戚昭也解释不了，只感觉关于贺铮，他脑袋里一团乱麻，感觉是另一个自己，又感觉很疏离。明明他才是修为高的那一个，却每每在面对贺铮时，都有一种微妙的感觉，像是在面对某种深不可测的上位者，而这种感觉总是会被忽略被淡化，他想记住也记不住。总是转瞬即逝，抓都抓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