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后知后觉地看向那一道高大的人影，“哦，哦。”这才反应过来，她刚刚竟然失了女人该有的温柔娴雅、太后该有的端庄！贺国公可是有名的美人+青年才俊，儿子这皇位还要靠他才能坐稳呢。当即很是尴尬地掩了脸面，被总管太监扶出殿外。

“你怎么不早点提醒哀家，害哀家在贺国公面前失了颜面……”太后理了理衣裳，颇有点风韵犹存的味道。

总管太监：“……”

楚凌风理了理被太后弄乱的头发、衣领，看向贤王，“相信贤王也看出来了，贺国公平安无事，朕也平安无事。”仔细看了看贤王掩在长袖下定然是握紧成拳的双手，感慨道，“贤王能及时收手，朕心甚慰。”

贤王挣扎、犹豫，然后再次跪了下去，“皇上平安无事是临渊百姓之福、百官之幸。”

楚凌风摆了摆手，“朕现在外强中干，伤得极重，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养回来。这国事，还要仰仗贤王。”拿过一本折子翻开看了眼，就丢一边。

贤王不明就理，楚凌风既然回来了，为何不接手政事？

“还有，你刚刚敲响的丧钟，是太后的丧钟。选个黄道吉日，为太后发丧吧。”

刚刚从外面追过来的礼官听到这话又望了望坤宁宫的方向，他明明才跟太后打了个照面，太后明明还活着！

贤王：“……是。”

看总管太监回来了，身后还跟着礼官，楚凌风让总管太监拿了空白圣旨出来。

礼官、贤王都有些紧张，一般的小事不必写圣旨，口谕即可，需要写圣旨的事，必定是大事。

该不会是想让贤王继续摄政，当摄政王吧？

还是说，要给太后封个谥号？

总管太监在边上看着楚凌风一笔一画、写得很是缓慢，但意思是明白了，“皇上……”

要是让太后知道，刚刚的丧钟是为她敲响，皇上还为她亲封谥号为敬文皇后，怕是会不顾贺国公在，将皇上暴揍一顿。

太后一生生两子，大儿子为他敲丧钟，二儿子为他写讣告，写谥号。

先皇在时，她是担得起敬文二字的。那时候，各种明争暗斗层出不穷，她不去找别人麻烦，乖觉守矩。

可新帝登基，身份地位的膨胀，和其他势力的衰退，以及楚凌风的叛逆，都让她嚣张、火大。这脾气便慢慢的膨胀了。

楚凌风写好，将墨吹干，放一边，开始写第二道。

整个勤政殿里，鸦雀无声，只听到皇帝书写的声音和几个人的呼吸声。

贤王紧张地盯着楚凌风和总管太监，想要从他们的表情神态中看出圣旨的内容。

总管太监惊讶，“皇上你……”

楚凌风瞪了眼总管太监，“多大年纪了，别一惊一乍的。”

总管太监只能抿紧唇，半晌，又忍不住道：“皇上，你考虑好了？只要还没盖玉玺，都不着数的。”

“废话。把玉玺拿出来盖上。”

总管太监眼里泪水汇聚，磨磨蹭蹭地半晌没动。

楚凌风写完第二道圣旨，抬头，“怎么还不去？”就看到总管太监两行清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