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不是。还有这个。”贺铮又打了一套拳，“我能一拳砸碎你的脑袋。”

赵菁将蘑菇放到厨房，再出来，“那你要不要试试？”

贺铮愣住。心里有两股意念在疯狂交织，一股要他即刻动手杀了她：

“只要杀了她，你就能逃出去了。她既然这样说，肯定不会动手。她不动手，你就能杀死她。想想还在苦苦等你的阿瑶，贺铮，你还在等什么？”

一股却要他做个好人：“她是你的救命恩人，你不感恩戴德，也不能忘恩负义。而且，她什么都不图你的，你的秘笈、你的空间戒指，她都不稀罕，她就喜欢你，你竟然还想杀她？”

纠结。

“怎么，拿不定主意？”

贺铮深吸口气，紧握的拳头松开，突然双膝跪地，双拳重重地砸在地上，像是困兽一样的嚎叫道：“啊！”

一边是对他有救命之恩、不图他秘笈的赵菁，一边是互相有好感的打算成亲的阿瑶。

到底让他怎么选择啊！

他不是狼心狗肺不识好歹的奸邪小人，他做不到置救命恩人于不顾啊！

赵菁走过去，蹲在贺铮旁边，“既然无法做决定，那便听我的。现在，去烤鱼、烧蘑菇汤。”

贺铮继续捶地，像是困兽一样的嘶吼着。

赵菁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跪着捶地的贺铮，“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。我若不救你，你已经死了。纵使有天大的急事，也只是惘然。你现在纠结、痛苦，是建立在你还活着的基础上的。”

说罢，赵菁回安逸居去洗衣服。有了采来的肥皂草，衣物上的污渍大部分能去除。

贺铮颓然地回到安逸居，洗了手，乖乖烤鱼、熬汤了。

赵菁走过去，从背后抱住贺铮，美人在怀的感觉真不错。

贺铮挣扎了一下，没挣脱，只能默许了。听到厕所里有动静，扭头看赵菁，“你没关水？”

赵菁摇头，“洗衣服呢。”一根手指抠着贺铮的腰带，“我不是要逼着你选择，只是，现在要放你走的话，我会情不自禁地跟着你，会妨碍你办事的。”

贺铮控制火符的手指一顿，原来她只是怕妨碍他办事才留他三天的！想通了某个关窍，对赵菁的愤怒和讨厌不像之前那么强烈了。

情与义，恩与债，确实两难。看样子，他和阿瑶没有缘分。阿瑶久等他不到，应该会认为他死了吧。

贺铮叹了口气，“昨天，你被人下药了？”

赵菁抠贺铮腰带的手一顿，嗯了一声，“还有余毒未清。你得多帮我。”

这个解释，比病发，要好听多了。要是他知道她有病，一定会像其他人一样，不会再跟她做朋友还整天都想杀她了。

赵菁忽然想到，前男友王宁杀她应该不是临时起意。

当时，赵香雪也在，王宁射杀她后还向赵香雪邀功，应该是他们之前就串通好了，逮着机会就趁她不注意射杀她还……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