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通之后,桑来秋也没了刚刚的脾气,客客气气的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:“万省,没打搅您吧。”
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了万兆祥的声音:“你谁?”
桑来秋连忙自报家门:“万省,我是三儿啊,桑家的来秋。”
万兆祥沉默了两秒,然后唔了一声:“是你啊,你父亲身体还好吧?”
“托您的福,身子骨硬朗着呢。”桑来秋连忙赔笑。
顿了一下,桑来秋便单刀直入的说道:“万省,我听说,省厅在桃林有大动作啊?”
万兆祥闻言一愣,因为这些事,他还真的不清楚,于是便反问道:“你问这些做什么?”
说罢,不等桑来秋开口,万兆祥便打算堵住桑来秋的嘴:“桑来秋,作为长辈,我劝你一句,生意人,就好好做你的生意,有些事,手别伸那么长。”
桑来秋听到这话,刚刚那副卑微客气的神态也逐渐收了起来,腰板也直了,沉吟片刻后,语气冷冰冰的说道:“万省,你是长辈,你的话,我得听着,但毕竟你和我父亲认识多年了,不至于连这点情谊都忘了吧,当初我家老爷子,也没少帮衬着你不是?”
万兆祥听出了桑来秋这话中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,万兆祥不是那种不懂收敛的人,可这个人,更不是那种手脚干净的人,当初桑淮安在任桃林市委书记的时候,万兆祥是乐水市的公安局长,两个市邻里相望,桑家一家都在桃林做生意,自然这手也没少往乐水伸,那时候,万兆祥的口袋,也不是没装过桑家的钱。
如今听到桑来秋把这些对于他来说,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了出来,万兆祥是既心虚,又气愤,他在顾凯那么大事里,都极力洗脱了,如今桑家却拿这些往事来威胁自己,这让他觉得真是灾星上门,更怕阴沟里翻了船。
于是沉默了片刻之后,万兆祥的语气也不再像刚刚那般强硬:“三儿啊,我这人最重情谊,怎么会忘了你爸呢,但我现在很少过问厅里的事,你也知道,我要退了,有些事啊,就像我刚刚劝你的一样,手不能伸太长,不光是说你,我也一样这么鞭策自己。”
桑来秋见万兆祥的态度转变了,底气更足了:“万叔的教诲,我记下了,但这个忙,你得帮啊,你也知道,我家那丫头,眼看就要嫁到京城的何家了,现在要是糊里糊涂的,有小人找茬,把一些陈年往事翻出来做文章,终归是不好的嘛。”
桑来秋这话,虽说是在讲自己,可也一样是在暗暗敲打万兆祥,告诉万兆祥,别在临要退了这个节骨眼上,把之前一些陈年往事翻出来被人做了文章,更是提了一下何家,以此来给万兆祥施压。
桑来秋这个人,不光胆大,而且心细,就是因为他知道,他能用把柄压的住万兆祥,这才敢给万兆祥单刀直入的打这通电话。
果然万兆祥听了这话,虽说恨的牙痒痒,可却不敢轻易和桑来秋翻脸,只好妥协道:“你这个担忧,也是有道理的嘛,理解,理解万岁。”
说着,万兆祥便问道:“你具体要问的,是关于哪方面的事?”
桑来秋听后很满意,于是便笑着说道:“前段时间,省厅不是去了个督导小组指导桃林市局工作嘛,今天我听说,市局被他们接管了,这事啊,按理说怎么着也不该由我这个小老百姓去过问,只不过,何家的人过两天要来桃林我们会个亲家,这个安全问题,得有保障不是嘛,原本我还打算,和市局的领导打个招呼,毕竟何家不是普通人,市里出面做做安保工作,也是正常的,可现在突然换了省厅的人接管,我谁也不认识啊,只好来叨扰万叔你了。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