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儿爹娘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,即使是若榴和霜女,每次长公主来了她们也只能守在院外。
两人说话不用顾忌太多。
司徒含烟含糊地“嗯”一声,许秧秧说:“忙着呢,喜儿年幼不能带去西关,或者说二哥不想去西关,那儿的军务都送到云京城来,路途遥远,这个没处理完那个又出现了。”
“也不至于这么忙。”司徒含烟嗫嚅道。
“我听见了啊。”许秧秧点头,“确实也不该这么忙,三哥四哥说二哥好像在忙什么大事,具体不知,我问哥哥,哥哥也说不能对第三人道也。”
司徒含烟沉静道:“她们男子的事确实不是我们女子该管的。”
许秧秧没说什么,垂眸逗着云祉,云祉没睡着,司徒含烟忽然说:“秧秧,喜儿和云祉同岁,不如……”
“可别!”许秧秧知道她要说什么,立马道,“千万别,我是很喜欢喜儿,想必云祉这个哥哥也喜欢喜儿妹妹,他们是表兄妹啊!”
近亲结婚生娃容易出问题啊!
“自古表亲成婚的不在少数。”司徒含烟不太理解秧秧的想法。
许秧秧换了个理由:“皇姐啊,亲上加亲是好事,近亲成亲还是不要的好,再说了,娃娃亲要不得,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有一定道理,可是往后的日子是孩子们自己过,万一促成怨偶就不好了。”
“顺其自然,顺其自然。”
“还是秧秧想得周到。”
总算是劝住了,许秧秧刚松口气,司徒含烟又问:“若是秧秧自己呢?你是永远不可能近亲成婚的吗?”
许秧秧抬眸,微风煦光洒在她的半边侧脸上。
“当然啊,我的近亲里,就容家四个哥哥,我光想象和谁在一块,我都浑身起鸡皮疙瘩,觉得玷污我们兄妹间的感情。”
司徒含烟若有似无地点头,岔开话题,“再过半月就是你二十一的生辰了。”
许秧秧:“是啊,年年都过好累,今年只想简单点,一家人吃吃饭就好了。”
差不多时辰,司徒含烟该走了,春景很好,她没有坐马车,只让瑶池和乔侍卫跟着,在街上走着。
不巧遇到人吃霸王餐,被丢了出来,正好向她砸来,乔侍卫眼疾手快,踹飞袭向长公主之人。
司徒含烟没事,也记得护好自己的脚踝,却在摆头时弧度过大,凤头钗甩了出去。
凤头钗本是先皇后的,先皇后不爱戴这么金银首饰,便赏给她母妃,说是母妃戴着合适。
母妃一直爱这凤头钗,在她和亲那年又传给她。
脚踝是护住了,凤头钗没护住。
若是普通的凤头钗也就罢了,这凤头钗经先皇后和母妃之手,又是点翠的工艺,宫中娘娘们求都求不来的东西。
坏了一角,倒是好修复,就是这点翠的工艺,翠鸟羽难得。
司徒含烟正要弯腰拾起,有人快她一步。
一只骨节分明的手,古铜般的肤色。
她抬眸:“侯爷。”
“长公主刚从太子府回来?”容泊呈捻着凤头钗,“这钗微臣会想法子修好,到时再归还于长公主。”
话还说着,凤头钗已入他袖中。
司徒含烟想说不用,听到侯爷会去归还凤头钗,默默把那两个字吞回去。
“多谢侯爷。”
“长公主客气。”容泊呈转身到摔倒之人面前,那人脖子上还架着落杏的剑,身子抖得厉害。
“滚去同长公主道歉。”
“是,是。”那人吓得连跑到趴过去磕头,认错认得诚恳。
司徒含烟并不多在意,微微点头后没说什么,领着人从容泊呈身侧过去。
这样的擦肩不止一次,次数多了,倒也是寻常。
人走后,袖中的凤头钗落到容泊呈的掌心,他握着凤头钗到太子府门前才又收起,随后抱着女儿回府。
凤头钗的修复还得找专业人士,这方面他了解甚少,便去问他无所不能的三弟。
容轻澈说他找对人了,他手下还真有一人擅长点翠的工艺。
容泊呈想着该是去首饰铺子,却未曾想是要去胭脂铺找人。
“为何事胭脂铺子?”
“那人有病……”
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