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裴淮止若有所思道:“今晚应该就能送来。”
林挽朝眼眸澄亮,成竹在胸的看着裴淮止,问:“海草和遇害的喜春根本就不认识吧?”
裴淮止不紧不慢的笑了笑,歪头看她,道:“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神机妙算的林寺丞。”
“海草的戏唱糊了,到了丹阳后每每向她提喜春的死,她却是一副冷淡模样,我便猜出,是你让她到我这里演戏,故意引我来丹阳的。”
裴淮止慢悠悠的叹了口气。
“早知如此,我就该把自己唱戏的本事给海草多教一些。”
林挽朝一边试戴耳环,一边问:“所以,裴大人是因为什么呢?”
裴淮止的目光透着氤氲的好看,说道:“我说,是为了能让阿梨陪我来丹阳,你信吗?”
林挽朝笑笑:“我不信。”
裴淮止目光明显有些失望,只得摇了摇头。
“好吧,是为了让你来拖住裴舟白。”
这样说,林挽朝就觉得说的通了,她信。
“可裴舟白似乎是真心投诚,他连长乐偷渡粮草的消息都放给我了。”
“是啊,但我感觉,他对我可不会这么坦诚。”他唇角冷笑:“或者说,他只对你坦诚。”
林挽朝内心喟叹,有几分惫懒的厌倦,她知道裴淮止又开始阴阳怪气了。
她不想再聊这个话题,对着铜镜比了比两个碧玉和朱玉耳环,此刻真像个在试首饰的准新娘。
“您觉得哪个好看?”
裴淮止在身后看她,眼里如水的潋滟在铜镜里被拉扯的极为暧昧。
“哪个都不好看,配不上阿梨。”
林挽朝以为他又在腌臜自己,勉强笑了笑,正要回怼他,却听见他清澈着声音说。
“要我说,只有珍珠,才配得上阿梨。”
他说话间,目光就落在了林挽朝右耳耳垂那道粉红的疤痕上,林挽朝也不约而同的用指腹轻轻捏住了那里。
她以前这里是有一对珍珠耳环的,后来掉了一个,另一个,在林家灭门时,丢到了火场里。
那还是母亲送给她的。
裴淮止没再说话,默默的就走远了。
林挽朝也从回忆中醒转,想了想,还是拿了朱玉的耳环。
裴淮止到了掌柜的面前,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一颗珠子递给他。
“哎呦!”掌柜拿过珠子,细细打量起来:“这可是上好的东海月珠啊!”
裴淮止神色如常:“我要你以此珠做一副耳环,另一只,竭尽全力去寻能与这珠子相媲美的。”
裴淮止知道,丹阳靠水,这上好的珠子,京都也许不会有,但丹阳,一定能有。
两人出了首饰铺,又一起堂而皇之的去了胭脂水粉的铺子。
那万寿菊的脂粉,只有水粉铺子有。
芙蕖每每想要接近,就被卫荆突然出现拦住,芙蕖死活也不知道林挽朝到底在做什么,和谁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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