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看着他，没有接话，反问道：“你是心魔？还是执念？”

对方摇了摇头：“不是心魔，也不是执念，我就是我，我就是你。”

江寒没兴趣和他打哑谜，直接了当的问道：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
对方是谁都不重要，只要能被发现，就一定有办法解决掉。

现在，只需要找到对方的破绽，然后一击毙命。

“这里的生活很不错吧。”他看着江寒，眼中笑意盈盈。

“兄友弟恭，情谊深重，同门之间相亲相爱，互帮互助，师父和长老们都在为了弟子的发展尽心尽力，不会有半点私心……”

“整个世界一片祥和，没有纷争，没有勾心斗角，没有歧视和鄙夷，也没有欺压和敌视，所有人平等相处，没有谁低人一等……”

“这里，就是一个最完美的世界！”

江寒没有接话，只是静静看着他。

许久之后，见江寒始终不开口，对一摊手无奈说道：

“好吧，他说的没错，你真的很无趣。”

“我们商量一下，只要你同意留在这里一百年，我就让你过了此关，如何？”

“我不同意。”江寒毫不犹豫的拒绝。

“为什么？”对方似乎很是不解。

“这里明明那么完美，只要你愿意留下，你就可以过上你梦寐以求的生活，和她们永远在一起，就像真正的家人那样，永远也不会分开。”

“你可以拥有你想要的一切，得到关爱你的家人，得到长辈们的重视， 甚至可以拥有你最期望得到的，来自师父的慈爱……”

“这些，可都是你曾经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愿望，是你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，也是你最大的执念。”

“你不要忘了，你曾经多少次在夜里躲在角落偷偷哭泣，就算再苦再难，也只能在梦中用幻想安慰自己，你当时那么的渴望，多么想……”

他顿了一下，没再继续说下去，转而说道：

“而现在，你只需点一点头，这些东西马上就可以成为现实，你就可以成为整个凌天宗的宠儿，所有人都会把你当宝贝，全世界都会围着你转。”

“你想要的所有东西，在这里都可以轻松实现，你心中所有的遗憾，在这里都可以得到弥补。”

“不要抗拒自己的内心，只要你想做，没人能阻止止得了你……”

“那只是对你来说的完美。”

江寒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，目光转向静止不动的墨秋霜二人，说道：

“你早已死去，被永远的留在了过去，你所渴望的一切，也早已随之一同逝去。”

他移动目光，放在对方身上。

“你曾经所珍视的一切，对如今的我来说，不过是儿时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，远不如一颗灵石来的珍贵。”

“该面对的事情，总是要去面对的，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。”

江寒声音如锤，砸的云海不住翻腾。

“再者说，你所说的那些，我现在已经全部拥有，有关爱我的师尊，宠爱我的长辈，还有对我非常非常好的师姐。”

脑中浮现出关于紫霄剑宗的一切，识海内关于凌天宗的所有记忆，被他丢在一旁。

“那些只是你所渴望的东西，但我现在，已经不需要再渴望了。”

“是吗？”

对方似是有些意外，持杯的右手顿了下，目光在江寒脸上停了一瞬，转而又落在了墨秋霜和林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