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秋霜激动的瞳孔颤抖，目光温柔的看着江寒，想和对方对视一眼。

可她还未碰到对方视线，却忽的发现，对方的目光，竟然没有丝毫停留，早已看向了别处。

就好像，他真的只是从这个位置随意扫过一般。

她心底一凉，却忽的自嘲一笑。

也对，自己真是糊涂了，江寒的性子，是有些胆小的，他既然要装作不在意，装作不在乎的样子。

那他自然不敢光明正大的看，想必刚才的匆匆扫过，他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勇气吧？

真是个胆小鬼呢。

至于她为何这般笃定，江寒就是在看她？

墨秋霜会心一笑，天下这般广阔，放目之处甚多，可他为何偏偏选择从她站立的地方扫过，而不是扫过别处？

那自然是因为，她在这里，所以，他才会看向这里。

心情忽然好了许多，墨秋霜抬头看着站在高空，如踏临绝巅的江寒，嘴角轻扬，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。

她真的很想告诉江寒，师姐就在这里，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看，她不会怪他无礼的。

甚至，就算他走到她面前，和她极不礼貌的大声说话，她也是可以允许的。

毕竟，现在的江寒，已经有了和她平等相处的资格。

她用力捏紧了袖口，意境的波动在她眼底荡起波纹，形成了一个模样奇特的符文，散着微光，将她隐隐罩在其中。

圣子。

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向往的称谓啊，不愧是她的师弟，小小年纪，就完成了她从未做到的事情。

剑宗好像，已有数千年还是万年没有圣子了吧？

可她师弟一去，立马就成了剑宗的圣子，身份尊贵，甚至被天道眷顾，被无数人顶礼膜拜。

能有江寒这个师弟，她真的非常骄傲。

但是，仅仅如此还不够，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，江寒是她的师弟，她是江寒的师姐。

江寒，是她的师弟！

这般想着，她脸上的笑也越发柔和，好似散着一层微光一般，看起来格外圣洁。

江寒可能还不知道，他能有如今的成就，可全靠她每日的祈祷呢。

如果不是她在背后默默付出，他这一路又怎会走的这般顺利。

可惜，世人只知江寒运气好，却不知，藏在好运背后的，是她没日没夜的祈祷，是她不遗余力的支持！

若没有她，江寒说不定早就被阴阳宗下手害死了。

若不是她在背后舍身鞭策，江寒又怎会成长的这么快？

江寒能成为圣子，可全靠她呢。

见江寒始终矜持的不敢看她，墨秋霜轻轻吸了口气，让自己有些紧张的心脏放松了些，转头看向几位师妹。

其他人不知道她的付出，但二师妹和四师妹是最清楚的，她想和她们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，要不然憋太久了，她真怕自己憋出毛病来。

然后，她就看到了眼眶红红，明显也是非常激动的二师妹。

二师妹也在为江寒高兴吗？

真好，不枉她这段时间刻意引导，让她们发自内心的为江寒着想，如今看来，总算是有成果了呢。

可实际上，柳寒月真的是开心，是为了江寒高兴吗？

当然不是。

她现在心里很委屈，很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