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多少?”闫老二有点好奇。
刘婆子精神一振,“二十两!”
闫老二用手指了指刘家破碎的门板,和院里的一地凌乱,“就这……二十两?你傻还是我傻?”
他一副没有了交谈兴趣的模样,很随意的挥手道:“得,咱明天公堂见吧。”
闫老二抬了抬手上的绳子,道了声:“借过”。
刘婆子还在后面叨叨:“二十两对你家可不算啥,田婆子有钱!
你家可别想不开,这事错处可都在你家,是你家小子动手打砸的,咱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他,说破大天去,你家就是得赔钱,咱私了就是这个数,要是上了公堂,哼哼,可就不止了……”
闫老二掏掏耳朵,觉得这刘婆子实在神烦。
告都告了,还捂捂咋咋的没完。
“闫二兄弟这是干啥去?”巷子口的邻居问道。
还牵着羊,就挺稀奇。
“家里地方小,给它们换个地方安置。”闫老二说道。
他是实话实说,但架不住旁人思维发散。
待他走远,一群人滴滴咕咕:“这莫不是去卖羊凑钱?”
“看刘婆子那神气样,衙门那边肯定都打点过了,田家再不想想法子,不得被吞剥了,瞧着也就是日子还过得去的乡下人家,有门做豆腐的手艺,可也没听谁家卖豆腐发迹的。”
“二十两,刘婆子可真敢要啊!”
……
闫老二将羊都牵到铺子后院。
家里真是倒腾不开地方了,羊是头一批,第二批还有鸭子。
本来也应该有鸡,但家里的鸡有别于其他活物。
从齐山府一路跟到关州府,一路艰辛,下蛋不止,有功劳也有苦劳,对闫家来说,意义大不相同。
四只元老母鸡也实在争气,不断发展壮大族群,每天早上都能让闫家人体会到摸蛋的快乐。
铺子的钥匙闫玉给了戚五叔。
小安村人对闫家的事都特别上心,戚五和卢师傅昨天回村一打招呼,今日来永宁城的人数勐增。
天不亮就从村里出发,城门没开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。
一辆车连一辆车,全都是木头。
戚五将自己干活的家伙事也都带了来,同来的还有好多来帮忙干活的汉子。
将木头全都卸到院子里,一半人要折返回村,继续运木头过来,另一半人连气都不喘一下,直接开干。
闫老二过来的时候,大家伙正在对木料进行粗加工,砍去树皮,再按照戚五的画线,砍成差不多的木段。
还有几个人跟着卢师傅平整院子中间的地面,这便是木墙要竖起的地方。
闫老二找了块石头将牵羊的绳子压住。
“卢哥,有啥我能帮上忙的?”
卢师傅道:“你忙你的去,这有我们就行。”他突然停下手,问他:“昨天那事咋样了?没吃亏吧?”
闫老二笑道:“能吃啥亏,也就吵几句。”
还能动手咋的。
再说真动手也不怕啊,还有他闺女呢。
“咱都在这边,有事你就招呼一声。”卢师傅神情很严肃。
旁边的人也跟着点头,一副摩拳擦掌要跟人干架的模样。
“哥几个放心,打不起来,那家告官了,明天过完堂就没事了。”闫老二说道。
几个汉子面面相觑。
“啥?给田大老爷告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