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多的。”闫玉道。
大丫便道:“姐也不懂,小二拿主意就是。”
“那就听我的。”闫玉笑着说道:“煮粥熬药,还要照顾受伤的人,一刻都不能松神,村里的婶娘们和姐姐们眼睛都熬红了,这么辛苦,也当有一份,这笔银子村里不出,咱家也要出的。”
苦难大家一起承担,有了赏银,自然也是见者有份。
“大姐私下里给,倒不是这钱见不得光,不过是有的人有有的人没,怕谁有啥想法。
每人塞上三十个铜板,让婶娘姐姐们也跟着高兴高兴,买个零嘴或者花戴……嘻嘻!明天早起我就将铜板给大姐送来。”
“还有,这是我通风报信的赏银,大伯说我可以自己做主,这六两给大姐,大姐收着,等闲了去镇上或是城里扯好看的布做衣裳,大姐也到了好年纪,该好好打扮起来……”闫玉一本正经的说着。
大丫羞红了脸,忙打断她:“别听村里的婶子们乱说,容娘子给我做了新冬衣,婶也给我扯了布,这钱姐不要,咱家小二自己凭本事赚的,就该你自己收着,姐乐意看你花。”
“大姐,小二也乐意看你花,看你穿好看的衣裳,戴上头花银耳坠,抹上带香味的膏子,打扮得漂漂亮亮,一出现就让村里村外的哥哥们看直了眼……”
大丫的脸腾得烧起来,赶紧捂住她的嘴,嗔道:“越说越不像话。”
闫玉笑嘻嘻的将她的手扒下来:“大姐疼我,我也想疼姐姐,我这身上穿的戴的,都是姐姐做的,我不会做针线,给钱虽然俗,却是我的一片心,大姐,你就收着吧收着吧……”
大丫受不住她这张甜到发腻的小嘴劝说,留下了银两,想着明日交还给婶子。
闫玉顺利送出了银子,哼着轻快的调子熘达回屋。
一进屋就被她爹又推出门,拉着她的小手往大伯屋去。
“爹啊,干啥还去?不是才出来?又有啥事?”闫玉摸不着头脑。
闫老二一脸复杂的看着她,叹气道:“闺女啊,暴露了啊!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哪!”
闫玉:……
啥玩意?
等进到大伯屋子,她爹一脸郑重的将她力气大这个事如实交待……
闫玉顿悟了。
闫怀文一直在等,等天佑或是小二主动来说。
此事,的确过于惊世骇俗,发生于男子之身,书中尚有所录,女儿身得了这身力气,闻所未闻。
不过他心知这世间对女子的苛刻,纵然是有,大概也会被家人隐瞒,不愿暴露人前,生怕为人所忌。
“是何时发现的?”闫怀文问。
“早有征兆。”闫老二是和李雪梅串了词来的:“若是吃不饱,力气就小些,吃饱了,这力气就大。”
这就是两口子商量出来的说辞。
以前二丫吃没吃饱谁能知道,就看闫玉现在这个饭量,一日比一日大,说她以前一直没填满肚子,还是能让人相信的,再有戚家三兄弟现成的例子摆在那,就很能说服人。
闫怀文也是想到戚家那三兄弟。
一个村子出了四个天生力大之人,有一个竟然还是他的侄女……
这种几率实在太小了,不过这种事,本就奇异,确实不能以寻常概率论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