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阴暗潮湿，电视闪着微弱光芒。

这里给人的感觉，根本不像人住地方。

就在杜永孝小心翼翼打量周围环境时，一股子血腥扑鼻而来。

杜永孝眼睛循着血腥气息弥漫之处望去-——

很快，地上血淋淋一幕呈现在他面前。

“怎么样，发生什么事儿？”

猫头鹰叫嚷着，手持扳手闯进来，看到地上尸体吓了一跳，哆嗦道：“长官，死人了。”看着地上躺着的粗鲁男人。

杜永孝神色不变，迈动脚步。

皮鞋踩在血上，有一种粘乎乎的感觉。

杜永孝闭着气，蹲下身子，伸手去试探男人的鼻息。

喉咙汩汩冒着血，估计早就死透。

司机猫头鹰见状，也壮胆学着杜永孝模样，蹲下身朝尸体看去。

突然——

“救我-——！”死掉的粗鲁男人猛地起身，一把就抱住猫头鹰。

猫头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，哇哇直叫。

“救……我！”粗鲁男子眼珠子突兀，模样可怖。

杜永孝顾不了哇哇叫的猫头鹰，掏出手帕捂着粗鲁男子脖子伤口，冲猫头鹰喊道：“快去叫救护车！”

猫头鹰魂不附体，看着死掉后又活了过来的粗鲁男子，感觉自己已经吓尿，裤裆热乎乎的，心中狂骂：“法克！法克！”

……

外面黑夜弥漫——

车内——

克劳克快乐地哼着圣诞歌曲，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盘，一只手随节奏打着拍子。

“你们是抓不到我的！抓不到我的！”

“该死的混蛋！该死的FBI！该死的华人！”

克劳克心里大声咒骂着。

汽车开着大灯，穿过长长的马路，准备从华盛顿特区开出去。

越走越远，里面越来越黑。

快要到特区分界线——

原本明亮的四周顿时变得更加昏暗起来。

啪！

克劳克将远光灯打开。

远光灯照射下，就看见前面几十米处好像站着一个人。

克劳克停车，眯着眼睛看去，愣了一下。

“该死的，怎么是他？”

前面那人赫然是他在修车厂见到的那个华人探员！

杜永孝就那么笔挺站在前面，旁边是那辆出租车，是他征用来的。

至于他为什么会抢在克劳克前面，还要感谢这辆车租车-——竟然是他妈改装过的，速度超快！

“混蛋，有种！竟然追到了这里！”克劳克懒洋洋地笑了笑，用手拍着方向盘打着拍子，脚下轰动油门。

汽车发出野兽的咆哮。

杜永孝摸出一支香烟，叼在嘴角，也不去点燃，就这么叼着，然后拔出了腰间配枪，咔嚓，子弹上膛。

此刻的他，模样犹如美国西部牛仔。

杜永孝持枪-——

枪口对准车，还有车里的人。

人车，对峙。

……

夜，依旧那么冷寂。

克劳克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华人探员变得异常兴奋，鼻息粗重，脚下油门轰得冒出火花。

杜永孝冷冷地看着他，还有在地上磨动的车轮，神情凝重。

“去死吧！”克劳克一松刹车，汽车狂飙出去，要把眼前这个混蛋撞得粉碎。

砰！

杜永孝开枪。

子弹旋转着飞了出去。

“该死！”

克劳克瞳孔放大，在子弹击碎挡风玻璃时猛打方向，子弹擦着他脸颊划过，留下一道血痕。

与此同时——

汽车360度旋转，轰地一下撞在了路边的灯杆上。

引擎嗡鸣，车盖粉碎，冒出白烟。

整辆车算是废了。

警笛声传来。

由远及近。

再看空中，竟然有直升机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