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周围的人,却都眉头紧皱,显然正在冥思苦想。
李歆霓见此,也不禁沉思,良久,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,明媚容颜如花,她看向出灯谜之人,轻声道:“谜底可是‘门’?”
此言一出,那出灯谜的人顿时眼前一亮,连忙恭喜道:“姑娘才敏过人,正是‘门’!”
听闻出灯谜的人确认,周围的人也是一阵惊叹,不禁看向后面的李歆霓,当他们看到李歆霓的容貌之时,更加惊叹。
同时,也认出了李歆霓的身份。
正是学堂之中的女先生。
因为李歆霓在学堂之中教授剑术,故而,生活中也省去了许多麻烦。
“姑娘,既然姑娘猜对了,那些盏灯笼便是姑娘的了!”
出灯谜的人将一盏红色的灯笼递了过来,李歆霓笑着接过,“多谢!”
看着手中灯笼,灯笼之上有许多贴花,同时还这些一些吉祥的词语,颇为喜庆。
李歆霓见之,更加喜爱,将其提在手中,颇有和身上的大红大氅相映生辉之意。
周围的人看去,顿时也心生惊艳之感,对于李歆霓的美丽,也更加认识深刻一些。
“就是不知这位先生是否有婚配……”
不知多少人心中如此惊叹、疑惑。
他们看着李歆霓消失在人海之中的背影,皆没有冒昧去打扰。
毕竟,在这一年之中,也曾在城中相遇过。
对方不禁容貌美丽,性格也温润如水,待人有礼,听闻学堂之中的孩童诉说,她的剑术也非常高。
显然,他们都知道,这个先生的身份绝对不简单。
白止也欣赏着这大唐的上元佳节景象,热闹之处,似乎一瞬间回到了前面之后的夜市之中,唯一差别的,便是时空的不同。
李歆霓一手提着灯笼,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,张开红润双唇,轻轻噙下一颗,才低声问身体之中的神鸟:
“听闻,这糖葫芦是神鸟所发明的,不知是否为真?”
“为真。”
白止点头。
“这糖葫芦,不仅味道不错,却也有几分开胃消食之功效……”
尝了一口糖葫芦的李歆霓,如此评价到。
随即,又道:“不知千年之前的古人又如何?曾经的那位秦国镇国公主又如何……”
“……”
白止并没有回答,或许,这也只是李歆霓的个人感叹。
……
春风拂过大地,春意已经来临。
城外湖边垂柳已经绿了丝绦,一只只燕子飞快穿梭在垂柳之间,亦或是在溪边,衔泥筑巢。
学堂之中也已经开学,李歆霓再次开始了一上午的忙碌。
不过,这一次开学,李歆霓却发现许多熟悉面孔的消失,也出现了许多新的面孔。
后来从老先生口中得知。原来一些孩子已经到了年龄,被家中长辈接走,接手家中之事。
亦或是早早的在家耕种,亦或是被送往更好的地方学习。
而新来的学生,自然年龄更小。
“千字文,乃是先秦之时神鸟所作,为孩童启蒙识字之用……”
透过窗棂,李歆霓看到了坐在房室之中认真上课的孩童,一位老先生正在传授《千字文》。
这便是李歆霓的日常生活,上午传授剑术,下午亦或是出城行走,亦或是坐在显然,静静的听着耳边的朗朗读书声,抬头看着飞过屋檐的鸟儿,飞向广阔的天空。
亦或是低头,看向缝隙之中的小草,努力的生长,去照耀那为数不多的一丝阳光,然后盛开小小的花儿,结下小小的种子。
又是几日过去,下午,阳光慵懒,照耀在人的身上,让人忍不住睡去。
然而,已经看似是少年人的骆宾王来了,同时,他还是一副出远门的打扮。
“先生……”
来到李歆霓年前,骆宾王恭敬地叫了一声。
假寐的李歆霓睁开了眼睛,看向骆宾王的模样,便知道了什么。
“今日便要启程吗?”
李歆霓问道。
“正是。正好,过来同先生告别。”
“好。”
李歆霓点点头,“祝你一路顺风,此去长安,犹如大鹏展翅!”
“多谢先生……”
骆宾王离去了。
看着他消失在街道上的背影,李歆霓也惚地反应过来,喃喃自语道:“那我也该离开了……”
在此停留了一年的时间,却也有些腻了。
既然如此,那便启程。
因为在张氏学堂之中传授剑术一年,颇得孩童家人的满意,故而,李歆霓也挣了不少的工钱。
细细数了数,李歆霓脸上露出高兴之色,犹如是少女获得了心仪的鲜花,产生欢愉的心情。
“竟然将近一百两……”
李歆霓将银两收好,便背着行囊想到了张老。
而张老看到李歆霓如此打扮,便知道李歆霓将要离开了。
张老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意外之色,毕竟当初来的时候,李歆霓就已经说明,并不会在城中停留太久。
“李姑娘这是准备离去?”
“正是!”
李歆霓点头,“在此停留太久,也感到无趣。即使是在美丽的景致,看多了,也就感觉平常……”
“在这一年之中,也多谢张老的照顾……”
“应有之举!”
张老摆摆手,同时不禁询问道:“那不知姑娘此去又准备去往何处?”
“何处……”
“……此心安处是吾乡!”
“此心安处是吾乡……”
张老听到李歆霓的回答,顿时有些失神,最终,还是起身相送。
“不如也通知一下学堂之中的先生,为李姑娘送别……”
张老不禁说道。
“如此安静的离去便好。”
李歆霓拒绝了张老的好意。
不知不觉间,两人来到了城外。
茵茵草地一条路,路边垂柳浴晨露。
一旁的张老欲言又止,最终,还是问道:“敢问……姑娘可是永安公主……”
闻言,李歆霓笑了笑,并未回答,反而看向张老,道:
“张老的张氏学堂,却也继承了当初博望公之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