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剩子连忙安慰道。
“这兵荒马乱的,能找到啥活?我看街上的东洋兵,一队队往城外撤呃!”
“哼!东洋人这是要逃跑,听说保安军马上打过来了!”狗剩子说道。
“哎!他爹,我听人说,这北边人的日子过得可好了!要是保安军过来,咱家也能好过点吧?”
狗剩子媳妇儿问道。
“那还用说,就我这技术,听说在北边,一个月挣二十多,比给东洋人干强多了!”
狗剩子小脸上放出光,充满了期待。
“那敢情好!要是挣那么多,过年给你们爷仨儿一人添一套新衣服!”狗剩子媳妇儿也高兴了。
“咣当!”门一响,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进来了。
“狗剩子兄弟!喝着呢!”来人也不客气,拿起酒杯,吱溜一声干了个底朝天。
又拈起一颗花生,放入嘴巴里。
“六哥,你咋有空?”狗剩子顺口一说。
来人也是矿上的,老工人了,出煤的。
名字叫严六子,从小游手好闲,每月工资一发,天天下馆子、泡澡堂子,一个子都剩不下。
“兄弟,告诉你件事儿,让弟妹他们出去一下。”严六子神神秘秘地说。
狗剩子使个眼色,狗剩子媳妇儿拽着俩孩子出去了。
“说吧!啥事儿?”狗剩子知道,严六子肯定要借钱,当着自已媳妇儿面不好意思说。
“是这么个事,这不发了军票,我去街上,啥也买不到,太特么坑人了!后来,我一琢磨,靠,不能让他们白坑,我就去了矿上,……”
狗剩子听着,知道严六子肯定是去矿上偷东西了。
“兄弟,你猜咋的?我在矿上看见啥了?”严六子神秘的说道。
“看见啥了?”狗剩子问道。
“本来我想去电机房整点铜线,换点钱花花。谁知道啊?可不得了了!电机房周围有人守着,正在装炸药包
。”严六子心有余悸地说道。
“啥?他们要炸电机房?”狗剩子吓了一跳。
“可不是咋地!后来我又偷偷绕到发电厂、竖井那几个地方看看,都有人在装炸药。”严六子瞪着眼睛说道。
“靠!这帮人缺老德了,这是要把矿山毁了!”狗剩子明白了。
“嗯哪!听说东洋人要跑,这是啥也不想给咱们留下!”严六子皱巴巴的小脸直抽抽。
“不行,得想个法,矿山毁了,咱们可都没活干了!”狗剩子急了。
矿上干了十多年,比上不足,比下有余,可比回老家种地强多了。
“有个屁法呀!人家有枪,咱们靠俩个拳头,咋打?”严六子摇摇头。
“也是!”狗剩子也没辙了。
正在这时,门外响起了狗剩子媳妇儿的声音。
“哎哟,李掌柜的,你咋来了?”
“狗剩子兄弟在吧?我找他有点事儿!”
这声音狗剩子听出来了,是街边杂货铺的李掌柜的。
“妈呀!找我来要钱的,我昨天拿了瓶酒没给钱!”严六子一脸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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