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熠脚下身子一点一点挪动,挪着整个人背对过去,贴着墙面,像只蠢蠢笨笨的小壁虎一样往下滑,滑到挨近地面的地方缩起来。
声音闷闷地从怀中溢出来,“嗯,那……那你看。”
短短几个字,羞愤不堪。
南宫姣唇角就没下去过,这天机谷少谷主这番模样,真是胜得过她所见世间最绚烂的迤逦天光,更如晨熙风露,万般难却。
尤其那玉面上的昳丽雪白刺青,至纯至欲,仿佛专迎着她的喜好而生,无处不美。
南宫姣如此想着,手中动作却极快,按顺序以内力挨个儿拍击石砖,直到最后一块,生生摁下去半臂有余。
机括轮转之声从四面炸响于耳,空熠被震动得跌坐在地,被南宫姣身形倏移提溜着扶起,退到石室一角。
石室被分成好几个部分来回移动,每一块有高有低,只有他们二人所立的这一块,从头至尾都未动分毫。
重组之后,石室看起来与原先别无二致,只是石壁上灯烛的排布已经完全不同,停下的一瞬间,头顶开始挪动。
石室顶部簌簌掉下灰尘,南宫姣正欲遮挡,抬起头时却见空熠的月白宽袖已经在自己头顶。
待裂缝打开,南宫姣单手拎着他,脚后跟借力一蹬,便飞身而出。
此刻,外头天光未暗。
从进去到将人救出,不足半炷香。
南宫姣环顾四周,又仔细观察合拢的裂缝,与她进入之前一模一样。
此阵并非杀阵,只在于囚禁,甚至囚人的石室都留了通风孔,点上了灯烛,倒像是专门为了捉人。
“原先这里,是株药草吗?”
空熠面对这场面倒是十分淡定,他猜到她想问什么,主动道:“不是药草,是灵鹿骨,埋在土中。设计机关的人应是专门用此来引诱,将摘骨之人以连环计扣入石室。”
南宫姣听他平稳的声调,转头。
他依旧是那副唇红齿白十分好欺负的模样,可此时专注看着地面及四周机关的模样,倒是神色巍然,十足正经。
原来平常时候,他是这般模样。
这应才是身为天机谷少谷主时的模样吧。
可南宫姣,看着他现在,却想着刚才。
想让他此时红晕都未褪尽的面颊脖颈复染上芙蓉之色。
想看他神色躲闪,手足无措,可依旧乖巧不退分毫,任她调侃摆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