涨红了脸色,徐老道如同逃一般的踱步而出,转眼不见了身影。
“石内异香,必诞奇物。怎么会这样!”有道人满脸疑惑,皱眉道。
“连厚黄土都没有,什么情况……”大部分奇石内部都有厚黄土,往往是伴随着地宝灵材一并开出来的,连这东西都没有,确实有些令人费解。
“石纹也至少成型万年有余,奇怪。”
许多道人围拢在那奇石残骸旁,皆是满脸疑问的议论着。
“叶兄,你这法眼威能可是了不得,连万年奇石都能洞穿。”姜汉升收回自家丢出来的灵珠,笑道。
“并非如此。”叶藏摇头道。他法眼虽然有入灵威能,且这一阶段也快修炼圆满了。但这等形成万年之久的奇石,石纹复杂,密布禁制,他可无法洞穿到最深处。
古脉奇石为天地自然衍化而出的奇妙之物,一旦形成十万年以上,石纹禁制几乎到了无穷无尽的地步,细致入微,阮溪风来了都无法勘破。
这些石纹禁制,虽然只有屏蔽气机的作用,但可是比天玄大阵还要复杂数倍不止,天地永远是最厉害的阵法师,无尽岁月下积累而成,这等禁制,穷极十洲奇门阵法师一辈子都无法布置下来。
“那你是如何知晓这奇石中最多只能开出厚黄土?”姜汉升不解的问道。
“这颗奇石,曾经被人开过一次了。”叶藏说道。
“喔?”
叶藏方才用法眼和点穴道探查石纹内部之时,便是发现了,虽然痕迹很小几乎不可察觉,但还是被他捕捉了,贯穿整颗奇石,那痕迹大抵有百年之久。
这般瞧来,这块奇石显然在百年前就被人用开过一次,所以叶藏才说,顶多只会有一些厚黄土残留。
这块奇石,严格意义上只有百年年份,连古脉奇石都算不上了,只是一块寻常的石头,尽管它的石纹和异香还残留了一些,但也只是空壳罢了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正说着,南宫伶等栖凤楼的女子迎面走了过来。
“叶兄也精通奇门之术?”南宫伶莞尔一笑,美目含着仿若含着秋水,红唇微动道。
“拙劣计量,不值一提。”叶藏说着,瞧着轻移莲步而来的南宫伶,心道此女当真是个祸水,这般惹人生怜容貌,世间罕有。
“对了,叶兄可是外部修士,不知从哪一洲地而来?”南宫伶循声问道。
叶藏还未回话,姜汉升便是替他说了。
“南宫仙子,我这位叶兄可是天冥洲寒鸦神教的真传弟子,师承九窍真君。”姜汉升略带笑意的说着,凝神道:“仙子既是要寻如意郎君,依我看来,叶兄再合适不过了!”
“姜兄莫要妄语。”叶藏立即道。
“姜公子说笑了,妾身贱伶之身,哪里敢奢求什么。”南宫伶美目颤动微微垂首,脸蛋悄然一红。这幅羞怯的少女模样着实让人心头悸动不已。
姜汉升还想说些什么,却见南宫伶等女一个万福作揖,转而就离开此处了。
眼见南宫伶离去,周遭道人顿也百般无赖的散去了。
“寻常这位凤魁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今日怎么有兴致出来了,还亲自来挑石头……”瞧着她们离去的身影,姜汉升凝着神色道。
叶藏没有理他,正施展法眼和点穴道,观摩院里堆放的奇石。
“叶兄,你就不好奇她找那‘阴剑妖女’去栖凤楼作甚吗?”姜汉升踱步到叶藏身旁,问道。
“姜兄有何顾虑,莫不是怕栖凤楼鸠占鹊巢?”叶藏随意拿起一块奇石,端在手中仔细的观摩着,一边说道。
“叶兄此话一针见血。”姜汉升略有思踌,道:“此楼建立不过数万年,却已经发展到这等地步,其内女子和许多古族大教都有牵扯,再这般下去,鸠占鹊巢也未必不可能。”
“姜兄多虑了,说到底她们不过是群伶人,翻不起什么风浪。“
“但愿如此。”
叶藏瞧了一会,花费了些灵珠,切了五块奇石。
里面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灵物,也算是回本了。但这些石头终究还是边角料,要想切出惜世的天材地宝,还得去一些比较大的石坊。
此番他来南疆,灵珠灵石加起来总共就带了五十余万。
若是大凰石会上,别人开出了七彩石英,他这些灵珠灵石怕是不够买的。臻品灵药价值连城,幼年期的龙髓寒芝一株都能卖到上百万。
大凰城古街上,道人来来往往。
城中石坊多如牛毛,也有许多外部修士开的。
南疆的古矿脉非常多,不过大多都被人给占据了,除了一些极为危险的古矿脉。
譬如太渊古矿,直通地脉鲵渊之内,深处魔头横行,有许多道人为了古脉奇石深入其中,不惜送命。
除此之外,每年初春之际,大凰石会上的奇石会更加珍贵,往往有许多道人在此期间一夜暴富,也有人花费了积攒多年的灵珠灵石,却连半点灵物的影子都没有瞧见。
这段时间内,几乎南疆三洲的奇门道人都会汇聚于此。
叶藏甚至瞧见了八才门的弟子,但未瞧见萧月英。
姜汉升昨日一夜未睡,和叶藏逛了一段时间后便有些扛不住了,作别回去静心凝神了。
叶藏独自一人在各处石坊游转,人潮如流,因为大凰石会的缘故,越来越多的修士汇聚城中。
石坊内,不时有漫天的霞光迸发而出,道人们的脸上表情各异,有人欢喜有人忧。
已经是黄昏了,天色逐渐暗了下来。大凰城灯火通明,热闹依旧。
叶藏正在一处奇石园中挑着石头,不远处的数名道人议论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“整日待在这石坊内也不嫌闷的慌,随我出城瞧瞧热闹去。”
“外头发生什么了?”
“阴剑妖女来了此处,就在大凰城外百余里,诸多道人正与她对峙呢!“
“南崛洲这么多修士在寻她,此女还敢自投罗网?!”
“消息是今日才传开的,她又不在大凰城,哪里会知晓这消息,快走吧!”
“听说黎族的公子一个照面就被挑断神脉了,我等前去不是自讨苦处?”
“我们只是远观,又不惹她,此女难不成还要将我们全斩了?”
说罢,几名一群道人火急火燎的踱步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