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礁麻村的海神祭...是一种卑劣的仪式。”
甘泽语调低沉的说道。
“正如你所发现的,礁麻村的人们只要离开村里,寿命最多活不过55岁,大多会在50岁就莫名去世。
那不是一种疾病,而更像是某种诅咒一般。
唯独这片土地...是经受福泽的土地,是村民赖以生存的土地。”
甘泽说到这里缓了缓。
“所谓福泽,就是先祖的血液。
祭神女需要在欢愉之时,用祭器刺穿先祖的胸口,取出其中血液。
之后将血液播撒在海域之中。
经受祝福的鱼群,就会成为村民生命的源泉。”
听到甘泽这么说,甘尧扶着甘泽肩膀的手不自觉的收紧。
感受到甘尧的情绪变化,甘泽继续说道。
“妹妹...当时她是自愿的,或者说,每一代祭神女都知道村里的秘密。
她们自愿玷污身体,以延续...”
“你放屁!”
甘尧忍不住的骂出口。
“你别以为你救了我一命,我就会听你说这些鬼话!
要不是你们逼着她去,她怎么会精神失常!”
甘尧从小就是在间歇性发作精神疾病的母亲的照顾下长大,中途又因此经历了丧失亲人的痛苦。
他深深仇怨着这该死的海神祭。
眼前这家伙竟然说什么祭神女都是自愿的。
“我不否认,每一代有着祭神女资质的宗族之女,都有从小被灌输了为村民献身的思想。
但你母亲当年之所以会精神失常,另有原因...”
甘泽的话还没有说完。
洞穴之中的嗡鸣陡然增大。
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。
“先祖”会以怎样一个姿态出现?
或许是出于某种本能的尊重或敬畏,甘泽对于涉及先祖的部分都说得十分的模糊。
而这很快就有了答案。
伴随着刺耳的礁石碰撞与摩擦声。
一座巨大的石质棺椁在祭台边沿升起,它的底部是一座不知有多高的石柱。
祭台边沿本是一个满是海水的深涧,没想到下面还隐藏着这样的东西。
海水顺着那座石棺表面上斑驳的雕刻纹饰滴落。
看到这具石棺,苏文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。
先前在高处观察祭坛时,就多少有些觉得奇怪,这座祭坛只是单纯的一个圆形,看起来没有一个重点。
茶妍躺在其中仿佛被献上了祭品,但却没有一个接受祭品的对象。
而随着石棺补上祭坛一角的位置,受祭祀者-祭品-祭祀者,整个前中后结构正好连成一线。
“茶妍现在不在祭台上,会引发什么变化么!?”
这座石棺升起的同时。
祭坛之上。
原本被苏文检定为“死亡”的那具混种尸体,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