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回到房中后,在铜镜中看到自己娇媚泛红的面颊,她方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赧。
方才在水中,两人情难自抑,不知不觉便做了许多从前不曾做的事。
温泉水滑,热气熏得人神智昏昏,仿若漂浮于大海上的一叶孤舟,只有彼此可以依偎作伴。
明月想起江年安小臂上的那道红痕,是她指尖用力不小心留下的。
幸而如今是冬日,不会被人看到……胡思乱想须臾,身子顿感乏倦,她阖上眼很快睡着了。
另一边,江年安神清气爽,毫无倦意,在书房中理了一遍账本,天色微亮便起身去晨跑。
府中管家一大早便看到少爷汗津津地回府,见怪不怪,“少爷又去晨练了。”
江年安笑着应了声,将从南园买来的热腾早点送去明月房里。
隔着窗子静听片刻,见屋里一片静谧,他便知姐姐还未起身,将早点交给丫鬟后,他便去了铺子里。
近晌时,他心中记挂着明月,忙完事务便赶回府中,还未至花厅,便听到一阵笑声。
江年安心中纳闷,快步走过去,却没想到会看到楚矜。
他脸色登时一沉,冷声问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楚矜唇角含笑,还未开口,江年安便听外祖父训斥道:“年安,不可无礼!还不快见过你父亲?”
第38章 鸳鸯
江年安如遭雷击, 不敢置信地看着外祖父,“您、您都知道了?”
外祖父颔首:“王爷与你娘的事,我已经都知道了, 固然当年王爷有错在先, 但他对你娘是一片真心,若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年后,还要迎娶她进门。”
“什么?”江年安大惊,看向楚矜, 目光如炬, “你又在耍什么花招?”
外祖父怒喝:“安儿!”
楚矜微笑道:“我知道你对我心存偏见, 一时间很难改观, 只是我是真心诚意想迎意儿进门,给她一个迟来的名分。”
江年安冷嗤道:“我娘早已不在,要这虚名又有何用?”
外祖父低斥道:“安儿住口!”他苍老的面容上闪过复杂的情绪, 叹了口气,“女儿家最怕嫁错郎,姓周的辜负了意儿,如今王爷愿意不计前嫌,给你娘一个名分, 你怎还如此不知好歹?”
江年安目眦欲裂, “当初若不是他将我娘掳走,我娘也不会被周云欺辱!是他种下的因,恶果却由我娘一人承受,他有何脸面再来装大度装深情?!我娘的一生都被他毁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