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好奇心很重的林娜被西娅好说歹说领走了以后。
孙玉英对宋武说:“我怎么觉得这外国姑娘好奇心有点过重了吧。”
宋武说:“外国人不都有这个问题吗?看见什么都大惊小怪的,看见什么都觉得好玩儿。”
他并不觉得林娜的行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,反正在他的印象中,这些老外喜欢看问题的视角总是与咱们不一样。
尤其是现在五六十年代,他们心理优越性强,看咱们,就跟城里人下乡了一样,连屎壳郎推粪蛋他们都能看得津津有味,问来问去。
孙玉英却摇了摇头,“我觉得感觉不太对。你知道吗?最近北京城,不,不只是北京城,全国各地都热闹得很。好像关心咱们的人一下子变得多了,而且很活跃,很积极。颇有点儿八仙过海,各显其能的意思。所以,警惕性要往上提一点,前几年把大家的神经都给放松了,多了许多漏洞。”
全国自从1958年1月9号开始,每个人都有了户口本儿,标志着从那一天各地的人口流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。好坏不说。只说它实际的作用。确实对安全防护上起到了很大的积极推进。
也让原来很紧张的社会情况变的安定许多。
但不可否认,安逸之下,每個人的弦儿不由自主的松了许多,就像孙玉英说的那样,警惕性大大的放松了。原来风吹草动都能引起警觉,现在已经波涛汹涌,可能大家还觉得无所谓呢。
宋武听了孙玉英的话以后,皱着眉头都回想了一下。还是摇了摇头,“最近确实是挺热闹,但是你像林娜这种她会怎么样呢?我没觉得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。”
孙玉英摆了摆手,“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你别管了,我安排处理。”
正在这时,宋武突然“咦”了一声。孙玉英好奇的问他:“怎么了?”
宋武笑着摇摇头,他问孙玉英:“我忘了问你,我们那院儿后面那个老太婆怎么处理啊?”
孙玉英说:“其实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儿,结果一来被那外国姑娘给缠着,差点给忘了。”
宋武敏感的觉察到事情可能有什么变化,所以皱着眉头问:“莫非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?”
“我们不是准备带走聋老太太去调查嘛,结果他被人带走了,现在消息已经回馈过来了,有上级部门要求我们不要再问聋老太太的事情。我们手头的事情,牵扯到她的,就截止到那为止就行了,其他的该怎么办怎么办。”
宋武问:“意思就是说不让你们调查她。”
孙玉英要点点头。“莫非她有什么特殊身份和使命?”
宋武暗暗呵呵两声,摆了摆手,“算了,咱操那份嫌疑干嘛?人家不让查咱就不查。只要把那几个倭国人给调查清楚不就行了吗?”
整件事里边最悠闲的就是何雨水,这姑娘就当时跟着宋武去了一趟胡同,然后估计她现在连事情进展都没操心过。到最后真有成绩了,还得妥妥分给她一份。
说实话,这样的安排让孙玉英都有点吃味了。她没好气的对宋武说:“你对那丫头咋那么好,啥不让她操心,只给赚奖励。合着我就该成跑腿的。”
宋武说:“你看看她粗枝大叶的样子是能操这样事儿的心的人?让她办准办砸不可。你能者多劳,多体谅一下下属。年轻同志就要多多培养,多给机会吧。”
“老娘也不老。”孙玉英怒目圆睁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。
小孩儿连大人的注意力都被她一声喊给吸引了过来。
宋武连忙打圆场,“没事儿没事儿,该玩儿玩儿,该说说,甭往这边操心,都是工作上的事情。”
孙玉英也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情绪激动,连忙小心地摸着肚子轻轻地坐了下去,还没忘了狠狠的瞪了是宋武一眼。
刚才宋武之所以惊叹了一声,是因为感觉到聋老太太竟然被送过来了,毫发无伤,看起来精神的时候还不错。
所以他才连忙问孙玉英他那边还要不要带走她调查,可是现在看来凌力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,暂时又相安无事了。
有时候事就是那么寸,千小心万小心,照顾的小心翼翼,无微不至,但是一个小小的疏忽,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会发生。
许福贵现在找了个临时工的活,在一个厂里放电影,他按次收费,靠着原来的老关系,类似的活儿,他联系了好几个。每天都忙的闲不下来,倒反而比原来拿工资的时候挣的还多。
但是能这样干的,估计也就他了,一是他技术过硬,有名气。二是他路子宽人缘好。
最重要的是他愿意给人家带学徒工。
今天在放映场,刚把机器支好,突然他家的邻居过来找他。
“福贵儿。快回家吧,家里出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