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瞻撤回大营,不由心惊胆战:“不成想邓艾如此厉害,竟然轻松破得我父所创八卦阵,如此来看,某家唯有退守绵竹依险而战方可保大军无忧。”
黄崇听诸葛瞻欲要退军绵竹而守,不由痛哭流涕:“大将军,不可兵退绵竹,若果大将军兵退绵竹,邓艾得如此大纵深,必可就此恢复军力,到时我等若再攻涪城,岂不晚矣?如今八卦阵虽被邓艾所破,然两军对垒,岂能因一阵而失全军之利乎?当攻涪城!”
诸葛瞻今见黄崇褒贬八卦阵,不由大怒,却是不虑如何攻伐涪城,只拍案呵斥黄崇:“汝乃不知兵之人,为何又大放厥词?”
一顿呵斥,直把黄崇赶出帐去,即刻携军退守绵竹了。
不时,诸葛瞻军退绵竹便被魏军军探报于邓艾,邓艾听了,不由大喜:“如此,某家终可暂且休整了。”
遂就一面命兵士休整,一面修捷报报于洛阳司马昭:“某家历经千辛万苦,终是兵克江油、涪城,不久则兵进成都矣。”
司马昭看了,不由大喜:“邓艾果乃我大魏忠臣,竟然建如此不朽奇功,蜀汉已成我囊中之物也!”
遂就于司马府大摆庆功宴,以贺邓艾所建奇功。
酒宴之上,司马昭因了心情大悦,不觉多喝了几杯,竟然雄心霸漏:“如果邓艾就此兵取成都,西蜀便就此成我大魏囊中之物也,待取得西蜀,某家便就顺巴蜀之水直指建业,则天下一统,如此天下便尽皆归我司马氏也,三年之内,某家必成此霸业。”
雄心壮志一展无遗。
时贾允正在酒宴之上,见司马昭忽的霸气外露,不由猛然惊醒:“自曹奂继位以来,大将军却是未受丞相之职、晋公之位、九锡之礼,那时只是时局不明,大将军心有所虑,不受乃是无奈之举,今既然形势已明,此正是谏言大将军受封丞相之职、进晋公位、加九锡之礼之时。”
想到此处,贾允不由迈出酒宴,噗通跪倒司马昭脚下:“大将军,如此可喜可贺之时,臣有本要奏。”
司马昭正在兴头之时,遂就大声回应:“贾大人,只管言来。”
贾允遂就高声谏言:“如今天下终究归属我大魏,此皆赖大将军统兵有方,调度得当,故依臣之见,依大将军之功德,当进朝廷封为丞相、进晋公位、加九锡之礼。”
贾允一句谏,忽的提醒酒宴之上群臣,便皆跪倒,口中大呼:“大将军当封丞相之职、进晋公位、加九锡之礼。”
司马昭醉眼环视酒宴之上跪倒一片的群臣,却是不如曹奂初登基九辞九锡之礼般,而是猛然饮尽杯中酒,仰天大呼:“天欲予某,某如何不受?”
然话落地之时,司马昭便就醉倒在酒宴之上,呼呼大睡。
贾允如何不知司马昭之意?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,司马昭如此,实乃想得而不自言也。
贾允遂就酒宴之上转身群臣:“既然大将军已然醉倒,前往皇宫讨封之事,自然有我等来做!”
群臣见贾允如此,知其乃是司马昭心腹之臣,当初斩杀曹髦如此大的弑君之罪司马昭都能替他偏袒的掉,今贾允如此,如果不就此依从,只怕哪天自己脑袋掉了都不知道什么原因。
遂皆就异口同声:“当同去皇宫讨封。”
言罢,便皆前往皇宫之中。
皇宫之中,皇帝曹奂正于嘉福殿歇息,忽见群臣呼啦啦皆至,不由大吃一惊:“有何等重要之事群臣竟然忽的皆来?”
贾允听问却是醉眼迷离的直言皇帝曹奂:“如果没有司马大将军哪有如今陛下!陛下当时时念大将军之恩德,如此,臣等觉依司马大将军之功德,当封丞相职、进晋公位、加九锡之礼。”
曹奂见群臣在贾允带领之下皆都如此,不由委屈而言:“朕登基之时,曾九让大将军,奈何大将军却是九辞,朕又奈其何?既然大将军非辞,众位爱卿此来又是何意?”
贾允听了,却是并不多言:“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,今日陛下只管封赐。”
皇帝曹奂看着贾允满含凶光的醉眼,不由打个寒颤:“贾允乃是弑君奸臣,得罪如此奸臣非为好事,且依了他只管拟就谕旨发于司马昭,受与不受,只待司马昭处置。”
想到此处,皇帝曹奂便就口谕:“既然如此,朕就封司马昭大将军为大魏丞相,进晋公位、加九锡之礼。”
贾允听了,却觉不妥:“陛下当拟圣旨!”
皇帝曹奂听了,却是悻悻而言:“贾爱卿只管替朕拟来。”
贾允见曹奂口谕,却是不客气遂就伏御案之上拟就圣旨,旋即覆盖了国玺,卷将起来便就离了皇宫直奔司马府去了。
司马昭见天子圣旨噗通跪倒:“臣,司马昭谢陛下隆恩。”
司马昭酒醉之中便就安安稳稳的受了丞相之职、晋公之位、九锡之礼。
待司马昭酒醒之时,只见群臣皆立于大堂之上,口称晋公,司马昭只轻言一句怎就是了晋公,便就威严端坐于紫光檀瘿木嵌云石五屏宝座之上发号施令:“即刻命使持节前往涪城封赐邓艾并命邓艾兵进成都。”
持节御史得司马昭令,即可携封赐圣旨到了涪城。
邓艾见司马昭封赐,不由大喜,遂就直望洛阳方向跪拜:“臣,邓艾跪谢晋公之恩,艾必依晋公之命兵取成都。”
是夜,邓艾便就坐于中军帐军案之前运筹帷幄思虑兵进成都之事:“马邈降时,曾进献西蜀地理图本一册,今当细览一番。”
遂就打开马邈所献西蜀地理图册观看,然,邓艾观看一番,却是不由惊出一身冷汗:“我军大危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