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后主成都官封夏侯霸,姜维汉中兴兵伐魏。(1 / 2)

晋乱 云中燕 2330 字 8个月前

夏侯霸听闻后主刘禅以甥舅待己,感恩涕零,遂俯首称臣:“微臣必以死忠心报蜀。”

后主刘禅即刻伸手搀扶夏侯霸:“甥舅只管平身。”

缘何后主刘禅手指幼子称夏侯霸为甥舅?

原幼子之母乃夏侯氏。

夏侯氏又是谁?

公元187年,兖州、豫州之地大乱,此时夏侯霸之父夏侯渊因其弟亡故留有一女,甚为怜惜,遂收养于身边,此女便是夏侯氏。

奈何此时夏侯渊尚为白身,生活颇为拮据,抚养起来也甚吃力,无奈之下,夏侯渊为让亡弟地下心安,便弃自己幼儿而抚养夏侯氏。

公元200年,夏侯渊跟随先祖武皇帝南征北战,无暇顾及家中,此时的夏侯氏已年长一十三岁,为能替伯父夏侯渊分担家中之忧,只得山中砍柴换钱养家。

正巧,此时三将军张飞张翼德正从此山经过,见夏侯氏貌美如花,便就劫持为夫人。

虽夏侯氏乃三将军张飞张翼德劫持所得,然张飞却是待夏侯氏甚厚,并育一子二女,一子便是张苞,二女后长大皆嫁于后主刘禅为后。

如此,夏侯氏为夏侯霸堂妹,堂妹所生之子,称夏侯霸为甥舅,确为不虚,千真万确之实。

再后,定军山中,夏侯渊被乱箭射杀,夏侯氏听闻伤心欲绝,遂央求三将军张飞葬之。

三将军对夏侯氏之言本就言听计从,无奈只得求于主公刘备,刘备自然准了,夏侯氏遂厚葬夏侯渊。

今日宴席之上,后主刘禅手指襁褓幼子,称夏侯霸为其甥舅,夏侯霸如何不感激涕零?不仅仅感激涕零,夏侯霸更加知道,此次投蜀,性命无忧。

想和夏侯玄洒泪而别之时,夏侯玄也曾对言夏侯霸:“如果叔父投蜀活的性命,则也算是苍天有眼。”

如今,苍天真的有眼,夏侯霸心中如何不波澜万千?生命无忧且后主刘禅又如此厚待于己,又怎能不感激涕零?

“今日甥舅相见,实为可喜可贺之事。夏侯将军,当满饮此杯。”

正在夏侯霸感激涕零之时,却听姜维举酒恭贺:“夏侯将军归来,实为我蜀国之幸事。”

言毕,便就一饮而尽。

夏侯霸也不甘示弱,即刻端酒谢过姜维,也一饮而尽。

宴席之上群臣见状,哪有闲着之理?也皆敬酒夏侯霸抑或共饮,宴席之上,一时间杯酒交错,热闹非凡。

后主刘禅喜笑颜开,也不禁多饮了几杯:“今日朕甚为欣慰,诸位将军切莫拘谨,只管共饮。”

“陛下,”

大将军姜维见后主刘禅甚为顾念亲情,情绪甚为高涨,不由生出趁此时机,奏请陛下北伐中原之心:“陛下,夏侯将军颇为熟悉魏国军情地理,既然夏侯将军今日归来,不若趁此时机,北伐中原,重兴汉室,以报陛下知遇之恩,以终诸葛丞相遗志。”

姜维一句话,宴席之上由人声鼎沸瞬间变的鸦雀无声:姜维要趁机起兵北伐中原。

群臣皆目视后主刘禅,只待后主刘禅口谕。

“陛下,不可,万万不可。”

忽的宴席之上,阻止之声忽起,群臣循声望去,乃是成乡侯、大将军费祎:“大将军姜维虽颇具胆略,欲继诸葛丞相遗志北伐中原,重兴汉室,实实乃大将军姜维忠义之为之心,费祎深感敬佩。然如果大将军姜维此时便就兴兵北伐,祎则不以为然,祎认为不当其时,万万不可轻意兴兵。”

费祎讲的却是激昂。

待费祎讲完,群臣眼睛便就齐刷刷又看向姜维:成乡侯阻止了,大将军姜维又该如何?

“陛下,大将军费祎所讲颇为偏颇。此时魏国司马懿独掌朝中大权,臣强君弱,历经曹爽、曹彪、王凌、令狐愚谋反之后,魏国如今对抗司马氏者必不在少数,可谓是社稷不稳,国政虚弱,不趁如此时机北伐,要待何时?”

大将军姜维更是激昂,有理有据。

不仅仅慷慨激昂讲完,讲完之后,却是看向夏侯霸。

夏侯霸明白,大将军姜维此时大讲魏国实情,实乃是让我作证。

“陛下,大将军姜维所讲,确为魏国实情。”

夏侯霸即刻躬身后主刘禅,佐证姜维之言。

后主刘禅见夏侯霸如此讲,便就频频点头。

然未等后主刘禅说话,却是见费祎又站起:“陛下,夏侯将军所言,也确无虚,不可谓不为大好时机。”

费祎先是肯定了姜维、夏侯霸所言有理,然却是忽的话锋一转:“然,陛下,即便大将军姜维及费祎在内如我等之辈,比于诸葛丞相何如?只怕是天壤之别,云泥之分。即便如此,诸葛丞相屡伐中原,六进六出,又待如何?仍未能戡定中原!故,费祎认为,不若就此保国安民,休养生息,静待犹如诸葛丞相般治军治世能人出现,那时再北伐中原方为上策。而此时此刻,万万不可希存侥幸之心而依魏国之乱加以轻举妄动。如果心存侥幸,一旦挫失军利,只怕于国于民则为大害,追悔莫及!”

费祎不仅仅否了北伐之议,甚至于连姜维、夏侯霸一并否了。

然其拳拳之心,却是让人敬佩。

宴席之上,一时间也皆议论不止:“成乡侯所言确实不虚,诸葛丞相都难为之事,姜维又如何为的?”

“然姜维所言却也不错,魏国正值内讧虚弱、社稷不稳之时,击之必然大胜,又如何为不得?”

此起彼伏,争论不休。

姜维岂能因为费祎几句话,就能就此泯灭了北伐之心,即刻又要躬身后主刘禅:“陛下...”

然未等姜维再言,后主刘禅却是发话了:“大将军费祎所讲确也有理,姜爱卿所讲也并未有错,朕且问姜爱卿,如果朕准你北伐之议,以终相父遗志,固然是好。然确如费爱卿所讲般,相父却实实六出祁山终究大业未就,壮志未酬,遗恨千古。姜爱卿又有何策,能克复中原?”

后主刘禅,却是颇为清醒。

不准,有费祎之言,也未为不可。

若准,依你姜维之言,又有何策?

毕竟诸葛丞相六出祁山,无功而返,徒劳民伤财,难道今日再复蹈前辙吗?

兵者,国之大者,不可不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