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痛吗?你口口声声要将别人千刀万剐,说得多轻巧,现今才两下,你就哭嚎成这般模样了。”
语罢,夏昭衣又打出一枚。
这一枚扎在了阳平公主的颈窝上,离她脖子最脆弱的位置只有几寸,鲜血仍然狂涌而出。
而阳平公主除了尖叫和辱骂,什么都做不了。
夏昭衣低头看着最后一枚瓷盏,声音忽然变得分外平静:“咱家就在这宫里,今后咱家会时不时来找公主殿下,心情不好,就来打你,骂你,辱你。你的母后,你的父皇,他们的命都在咱家手里捏着,哪日咱家不痛快了,就杀了他们。”
她掀起眼皮,看着阳平公主:“听明白了吗,尊贵的公主殿下,咱家今日能这么对你,他日,还能。”
阳平公主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和颈窝,哆嗦到近乎痉挛。
夏昭衣抬手,最后一枚瓷盏也被打了出去。
阳平公主惊呼着抬手挡脸,传来剧痛的位置在左肩,和第一枚瓷盏仅隔三寸,深深嵌进了肉里。
她痛得整个肩膀垂了下去,满脸涕泪,但切切实实被痛怕了,连咒骂声都发不出来了。
“慢慢等着,等着我一步步残害你们。”夏昭衣抛下最后一句话,转身走了。
门口跪着的宫女们赶紧往两旁让道。
夏昭衣迈下台阶前顿了下,道:“护主不利,你们难逃一死,但若是她自己伤的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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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女们苍白着脸,不敢说话,埋首跪着。
夏昭衣又道:“她不过是一个疯子,要对付一个疯子,不难的,动动嘴皮子即可。”
说完,她抬脚迈下台阶。
宫女们愣愣地睁着眼睛,因她这句话而忽然动起了心念。
有几人悄然转眸,朝同伴看去,都在彼此眼睛里面看到了深意。
待这位公公彻底离开,她们抬头看向寝殿里缩着大哭的阳平公主。
那公公略带尖锐的阴阳声音,像是又在她们的耳边说了一遍:“护主不利,你们难逃一死,但若是她自己伤的呢?”
“她不过是一个疯子,要对付一个疯子,不难的,动动嘴皮子即可。”
疯子……
一个宫女忽然说道:“公主早就疯了,今夜的白绫让公主受惊了,她用剪子伤了所有的人,还有她自己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很冷,如似梵音,在每个宫女耳边回荡。
她轻轻举起手,看着手心里极深极长,还在流血的口子:“看,这是证据。”
离她最近的一个宫女抿唇,颤抖着抬起手,露出手心手背和手腕上的口子:“我,我也有证据。”
又一个宫女说道:“我也有。”
“我也被伤了。”
“公主疯了,她伤了我们。”
“也伤了她自己。”
“我两只手都被划破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……
庭院里又起了一阵大风,寝殿门口凌乱的灯纸被吹起,白色森森,飘向夜色茫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