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在意,与她去而复返,为他们千里行走的“报恩”有所不同,不论语气还是言辞,隐隐带着她的维护之意。
七天。
沈冽的目光落在地图往西这一路山川河道上,心绪稍便复杂。
既长又短的七天。
长在他不忍她颠簸吃苦,支长乐没有说错,她的确可以不用受此罪。
短在,就七天了……
虽然本以为到临宁便要分开的,以至于这一路而来,心中诸多不舍,越近临宁,越是酸涩,多出这七日实乃意外之喜。
可是就剩七天,他觉得看不够她,听不够她,像是有一双手,要将窗扇缓缓关上,隔绝掉他的光一般。
哪怕都还未启程,她都还在身边坐着呢。
沈冽侧首朝她看去。
正逢夏昭衣垂首在纸上写地名。
笔端轻盈游走,轻闲慵懒,落字秀润清丽,墨却力透纸背,以至于字里行间总有一股飒然气势。
浑然不同的两种风格气韵,在她笔下兼具一并,柔且狂,狂且敛,笔力沉雄,秀逸张扬。
字如其人,古人诚不欺也。
离开时间是在未时,街上仍有人,但不会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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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栈掌柜和伙计收了好处,受了威胁,半句话都不敢多问,同时巴不得他们快点走,越走越远。
考虑到人多目标大,所以分成了两批。
夏昭衣和沈冽,杜轩一起。
剩下的戴豫,支长乐,林中虎,季夏和还有孙氏一起。
其中林中虎,季夏和还有孙氏,是一起坐马车的。
桃溪村仍是必经之地,今夜的灯火不如昨日,桃溪村恢复了安静宁和。
夜色下桃瓣轻洒,夏昭衣的目光遥遥看着祠堂方向,那边依然热闹。
杜轩忽道:“阿梨,你可认识柳现宝?”
“……”
夏昭衣回眸朝他看去,美眸在夜色下清澈如水。
“上次我们来时,他在此一直深切呼唤你。”杜轩又道。
“他倒是对我说过爱慕之意,”夏昭衣一笑,“说来也怪,我都回绝了,人也不在这了,他怎还如此。”
“是啊,”杜轩意味深长的说道,“他着实念念不忘,阿梨,爱慕你的人定然很多吧。”
“欸?”夏昭衣突发奇想,“说来,你们男人分享床笫之欢时,都是一堆一堆的女子,你说,我是否也可以一堆一堆的男人?”
杜轩怀疑自己听错了,睁大了眼睛,被这惊世骇俗之论惊到。
一旁的沈冽也拉着缰绳愣住,俊容错愕。
“哈哈!”夏昭衣笑了,“逗你们的,我志不在此。”
说着,她娇喝一声:“驾!”先奔了出去。
杜轩觉得一口气差点没接上,回头朝沈冽看去:“少爷,这……”
沈冽横他一眼,俊脸如霜,跟了上去。
小剧场:
杜轩:少爷,我们是想教她的!
戴豫:是她自己学歪了!
沈冽:我谢谢你们全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