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驰范宇梁德昌三人只得低头,当没看到。
夏昭衣的头疼好转一些,对夏兴明道:“夏叔,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生病,你带人去大营里看看,有没有谁同我一样病了。若是有,将我熬制得那些青色瓷瓶分给他们,里边的药丸一日两颗,不得多吃。”
夏兴明起身:“是!”
夏昭衣看向管驰他们:“说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吧。”
管驰担心:“二小姐,你还病着,可方便?”
夏昭衣道:“说。”
管驰他们三人对看了眼,范宇的神情变认真,起身应道:“好,就由我来说吧。”
他们三人不上前线,早早来北元,一为在此驻守接应,二便是乱敌,乱他们的眼睛和军心。
他们打得是暗战,灭得是细作。
这段时间下来,成效还真不少,他们像是在田里捉老鼠一般,捉出了三十多个细作,其中一个还是在盖汤城当了三十多年瓦匠的老师傅。
“至屠那边呢?”夏昭衣问。
范宇摇头:“还没来得及去,这边太乱了,盖汤城看着宁和安详,着实没想到有这么多蛀虫。”
梁德昌低声道:“二小姐,提到至屠,就在半个月前,北元凌黛城当众砍了五十个人,皆是至屠人。”
“为什么?”詹宁忍不住道,“是因为他们是至屠人而杀他们,还是因为?”
“他们是去刺杀常言王的,他们皆是……老弱妇幼。”
詹宁沉默了。
屋内所有人也都沉默。
兴许是生病的原因,夏昭衣觉得自己的情绪好像变脆弱了,这一路杀上来,她眼都不眨,这一刻,她的眼眶忽然泛红。
当初常言王尚台宇在至屠这片土地上屠杀了一座又一座城池,后虽被翁迎将军带人打回,但至屠的人,剩得不足两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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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成还活着的人,从此只靠仇恨意志在支撑生命。
他们前赴后继,不断朝着北境扑去,宛如殉道者,一个一个倒下。
也有几人获得过成功,比如陶岚的大儿子和彦劲,他的腿被一个姑姑日日以银针扎穴,落下了终身病根。
庞义也是至屠人,当年他在永安追查那群北元赌徒时,便与他们走散分开了,没有再回来找过他们,从此再无音讯。
夏昭衣喑哑道:“我们既已到此,那么关于至屠的那几个谋算,现在可以开始了。”
范宇点头:“好,我即刻去分出人手,安排他们前往至屠。”
夏昭衣道:“人手,会不够用吗?”
范宇和管驰还有梁德昌他们对看了眼,如实道:“二小姐,人手确实不够用,我们用人之前,得经过重重把关才能确认此人是否值得信任。这段时间,我们在这里连根带泥挖出太多细作了,眼下能信任的人越来越少。”
夏昭衣道:“那便离开苍晋吧,都走,只留辅兵在此接应物资。”
梁德昌忙道:“二小姐,这不妥!游州送来得物资越来越多,时日相隔得也越来越短,他们早便在追查缘由了。若是我们都走了,无人再掣肘他们,兴许游州那条路,轻易就能被他们找到了。”
夏昭衣轻笑:“梁德昌,你知道那条路在哪吗?”
梁德昌顿住,摇了摇头。
夏昭衣的目光看向范宇他们。
范宇皱眉道:“二小姐,莫非那条路极其隐秘?”
“是大且曲折,”夏昭衣笑道,“那条路直接从游州斜插至苍晋,仅出口处的群峰古山,便有衡香周围所有山岭加在一起,再叠个五十倍那般大。这片古山几乎千年没有人烟,也就我姐还有我师父那样,专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