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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瑕吐一纳六,气息绵长,他浓眉一扬,立即反驳道,“凭你就有这般大本领?当年,当年若没有我八百赵家劲卒用作奇兵,你家将军伏灵山一战能赢?你柴岭还有命站在这与我大言不惭?”
刘懿忽然朗声大笑,“哈哈哈!赵管家说的是实话!”
老赵瑕得意洋洋地蔑视柴岭,加之一夫当关,嚣张如西楚霸王。
刘懿眉宇挑动,再道,“不过,柴校尉说的,是真理!”
赵瑕无言可对。
老赵瑕的有恃无恐,彻底激怒了柴岭,他怒道,“武夫以武立身,老赵瑕,今天那么咱们就比划比划。”
随后,柴岭手腕一翻,木枝斜在了胸前,保守地向赵瑕迅速冲杀过来,其势至刚至阳,霸道无匹。
话赶话赶到这儿,老赵瑕自是当仁不让,他身子微偏,让开横来的木枝,等柴岭一次错身,立即转身挺起柳条对他当胸平刺。
两人刚一交手,便互亮杀招,戾气十足。
柴岭实战极为经验丰富,面对赵瑕平刺,不避不让,待柳尖儿刚刚沾上胸衣,突然长吐一气,胸膛向后陷进三寸。
其时,老赵瑕力已用足,无法再次加力来增强平刺的范围,虽只相差柴岭三寸,柳尖儿却已刺他不到。
老赵瑕大骇之下,害怕柴岭反击,迅速双足一点,反身跳到门口镇邪的青玉貔貅墩子之上,脱开了柴岭的攻击范围,在墩子上傲立不动。
那青玉貔貅墩子离两人相去甚远,顶上光滑,老赵瑕居然稳稳站定,必是个轻功了得之人。
柴岭本想空手进招,一见老赵瑕施展上乘轻功躲了过去,便告犹疑。
他在战场上曾与此类敌人对敌过,深知上乘轻功的厉害,轻功好的高手,游走于千军之中而敌军奈何不得,去敌人的中军大帐,就好比逛自家的后花园一样惬意。
不过,轻功也不全是优点,其最大弊端,便是体能消耗剧烈,长时间使用轻功游走或对战,对身体负荷是一个极大的考验。
于是,柴岭转变战术,斜身纵起,从半垂不垂的柳梢下穿了过去,站上另一个青玉貔貅墩子上,不觉间手中已换成一条柳枝,准备伺机待发,与老赵瑕打持久战。
老赵瑕见柴岭身法奇快,不由得随暗吃惊,自己年老力弱,本就不擅持久对攻,适合速战速决,如果被柴岭拖延太久,恐对自己不利。
到此地步,老赵瑕也只得硬起头皮一拚,见他巨叱一声若晴天雷响,“看‘剑’!”
声落,老赵瑕左掌护身,纵向柴岭所站的石墩,‘剑’走偏锋,向柴岭左肩刺去。只见老赵瑕如飞鸟般在青玉貔貅墩子之间掠过,‘剑’光闪动,与天上流云交相辉映。
小娇娘在旁边看的激动不已,她撤了一下刘懿的衣襟,兴致使然,贴耳悄声道,“小应龙,赵瑕的招式,你要看仔细些!”
刘懿不解问道,“我又不练剑,为何要看的仔细?”
乔妙卿正色道,“如今你已入境,可以自行动用心念运转丹田气海,不过,仅仅是调动气机,完全不足以护身,在这个时候,你需要洞察江湖百家之秘术,懂得其中道理,才能在真正的对战中洞察先机,有的放矢。”
刘懿恍然大悟,“原来如此,受教啦!”
乔妙卿得意洋洋,“宣怀赵家的招式出自宣斧门,宣斧门论硬实力只是江湖二流门派,但其门派秘笈《宣怀八斧》,却是妙之又妙的招式。学好了受益匪浅呢!”
刘懿再次恍然大悟,“原来如此,受教啦!”
乔妙卿眯眼看着刘懿,确定刘懿没有在敷衍她后,看着场中疯狂对攻的两人,笑道,“总觉得武人修炼,越老越完蛋。今日一见,老头子也能焕发第二春呢!”
刘懿瞄了一眼同样在府内装作不经意却在偷瞄着自己的赵素笺,嘿嘿坏笑,压低了声音,道,“老头子第二春,那就是棺材板儿盖上前的最后一蹦跶。年轻人的春天,那才叫绵绵无绝期呢!”
乔妙卿樱桃口浅,脸晕微红,低头不言不语。
二月春来,百花发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