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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,吕铮不等刘彦回话,淡然一笑,这一笑,竟让刘彦紧张的心瞬间舒缓,真如明媚正午里的春风,吹散了刘彦所有的心结。
吕铮‘大胆’地轻轻扶动刘彦发髻,轻声细语,“今日,春风好酒,老臣与陛下,醉卧沙场!”
吕铮、常夏、谢裒三人申请决绝,异口同声,“愿与陛下共进退!”
刘彦心中胆气骤增,对吕铮等人露齿一笑,信心暴涨。
而后,他负手而立,望向天空,朗声道,“哈哈,也不知是何方神仙,来我未央宫做客,也不提前知会一声,也好让朕聊表心意啊!”
刘彦声如洪钟,站的笔直,对天空老者带来的强大威压毫不畏惧,立即将一些在场将士的惶恐之心,安抚了下来。
“老夫薄名阳六,不值一提。此从千里北方赶来,代我徒儿为大汉天子送个年礼。”天空中名为阳六的老者哈哈一笑,左手微提,一股淡红雾气从他口中吐了出来,酝酿半刻,随后,阳六声线大涨,整座长安城都可以听闻其声,但见其破口说道,“哦,对了!我大秦天子此番着我前来,还有一句话要老夫代为转述。”
刘彦不骄不躁,“洗耳恭听!”
阳六大袖舞动,虽然邋遢不堪,但亦风姿卓绝,“有道之主,灭想去意,清虚以待,当年抵抗我大秦天军的大汉将士,理当得享裂土封侯的锦衣荣华。若汉公不允,我大秦疆土愿立亭台楼阁,尽作墨宝,静候缤纷玉屑,顺风而来!”
阳六此举,无异在挑唆大汉世族归附大秦。
看来,苻毅对刘彦的痛点,可谓知之甚深呐。
刘彦却哈哈大笑,旋即豪情满怀,“苻毅整日替他人操心,不怕积劳成疾,早死嘛?”
阳六懒得做口舌之争,寡淡道,“刘彦,受礼吧!”
......
寻幽偶过未央,城畔停望渺茫。
置榻深寻故里,千山秀翠断肠。
一片红云彩雾之上的阳六,话说的干脆,事儿办的也利落。
只见其将装满了淡红雾气的大葫芦盖子打开,仰头猛灌,淡红雾气成涓涓细流,一股脑入口,阳六立时白发复黑,容光焕发,精神抖擞。
看来,大葫芦里装的淡红色雾气,应是一种可以短暂增强功力的药物。
沈琼对阳六此举大为鄙夷,蔑视道,“到了你这个境界,居然也需要丹鼎之物提升功力。哼!夫乘奇技、伪邪施者,自足乎一世之间?”
阳六不做任何辩解,还以沈琼一个蔑视的眼神,旋即双脚一跺,脚下红云轻吐,红云化一为二、二化为四,随后千千万万,伴着散落绮红,似初阳升晚霞,未央宫中之人望见,顿有入云人仰、雾袂霞襟之感。
更加奇幻的是,那些片片红云仿若活物,随着阳六一呼一吸,翩翩风袂、左右摇摆,给地上的人一种天在我手、我既是天、天不如我、我自成天的感观。
长安城的百姓们看见此景,情不自禁拍手加好!
叫好过后,他们满怀期盼地瞥向未央宫,相顾讨论着自家天子究竟能派出何种阵容。
天连彤云,一眼不见尽头,如此大阵仗,连刘彦都不禁拱手称赞,除了没有境界的常夏外,此时,其余三个老头子,也已经站到了沈琼旁边,三人本想着助沈琼一臂之力,却被执拗的沈琼转头怒斥,“客人跋山涉水而来,我等群起而应之,此事传出去,视我大汉国格于何在?”
沈琼这位文成馆馆主,仍是没有改掉正道江湖人爱惜颜面、讲求比试公平的性子。
吕铮三人见其如此执拗,只得悄然撤步,回到刘彦身边,站定后,吕铮将手中桃木杖插在地上,长眉轻飘、鬓发动风,不一会,一颗形似龙爪的桃树,从地底破土而出,仅仅七八息的功夫,便长成参天古树,将刘彦遮在了树下。
沈琼的气节和吕铮的手段,让整个未央宫沸腾了起来,军士纷纷执枪提剑,摇旗擂鼓,大有雄风一扫胡虏静、龙入长安动神仙的势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