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要看这桩陈年旧事干嘛?难道,有人想故技重施?
正欲转身离去之际,不经意的一瞥,我呆立原地,置放在十九仓上的十八号仓门,赫然标记着‘刘权生天妖秘案’五字,触目惊心。
我好奇心作祟,确定四下无人后,还是违规打开了那个小小的仓门儿!
看过之后,我浑身大汗,衣背尽湿!
“看完了?”
忽然,一个低沉的声音,从我身后陡然传来,我转身回首,定睛一看,讲话者儒衫宽袍、面黄肤干、半鬓白头,身后一男子灰衫、灰篷、灰袍,摘下篷帽后,赫然是当朝陛下无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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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急忙单膝下跪,惊悚的说不出话来,能放在这个屋子里的,都是惊天动地的秘密,而今陛下心中最大的秘密被我知晓,看来,我这辈子,到这儿了!
站在陛下身前的老者微微闪身,斜视窗外,静默不语 。
陛下慢慢悠悠地从我手中接过卷宗,重新放回了十八号仓中后,将我扶起,上上下下、反反复复打量了我一番,轻轻地叹了口气,语重心长地道,“年轻人犯错,是常事儿!但不要误入歧途,这些年,孤读你文章,常有霸道之术和平衡之法,若用它周旋列国,则颇为可取,若用它治国理政、整肃朝堂,却亦不可取。”
说到这里,陛下浓眉挑起,凝视着我,“你以为,什么是权谋?是权衡利弊?是玩弄人心?是阴诡之术?不,都不是,孤以为,权谋是辩而能讷、博而能潜、明而能暗,是谓损亦不穷也。”
我汗颜低头,无语凝噎。
“故用国者,义立而王,信立而霸,权谋立而亡。倘若天下之官都想着玩弄权术,岂不是误了天下性命?当年孤之所以选了这下下策,便是因为世族好除、民心难得啊!民为天,社稷次之,君为轻的道理,孤希望你要明白。”
我心中一顿,好像明白了什么,又好像不明白!
陛下从怀中取出一兜沙果,递给了我几个,笑道,“这卷宗,你看了便看了,但这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,凡阅此卷宗者,需守阁十载,你可愿意?”
事已至此,我还能说什么,呢?
我微微抬头,从陛下眼中,我看到了一丝无奈!
我顿时茅塞顿开,眼眶红润,用力点了点头,泣不成声,“谨遵陛下之令。”
诱我来此,诱我探秘,虽然是陛下有意劝导,但更多的是想让我留在这文成馆里,毕竟,这段日子,外面想要我命的人,太多了!
长安文成磨傲骨,百年世事入东扉!
这一住啊!
便是人间十五年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