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身披黑色斗篷,内套紧身劲装的高挑公子,从轻帆之中缓缓走下船来。
两人在河边微微翻绿的芦苇荡中隐匿了一阵儿,听到一声鹧鸪啼叫,便大大方方向岸北的营帐走去。
“懿哥,这刘沁和刘瀚可真是窝囊废,你瞧瞧你瞧瞧,大半夜的连个巡夜的校尉都没有,竟被我夫妻二人如此轻松地混迹进来。哼,此等庸才,也就是被大秦当了棋子才会乘风化雨,不然封王**,哪里轮得到这种货色!”
那女子声如莺啼,言语中夹带着对刘沁和刘瀚的无尽嘲讽。
另一名公子轻声道,“呵呵,遇到这种货色,也是上天垂帘我等啊!”
“懿哥,看来,此行无忧啦!”
女子口中的懿哥自然是刘懿,那女子,自然是刘懿的结发妻子,乔妙卿。
两人来此的原因,自然是一探二刘的中军大帐。
刘懿明眸映月,一边在乔妙卿的引导下借助物体循序接近营帐,一边温声和气说道,“妙卿,万万不可大意,刘沁、刘瀚兄弟在辽东蛰伏多年,虽然不显山不露水,但能使襄平、侯城两军心悦诚服追随造反,必不是庸碌无能之辈。根据探报,二贼均是致物境界的文人,妙卿境界稍低于二人,更需千万小心,勿求一击成事。”
乔妙卿听夫一言,轻敌之心立时尽去,小娇娘凤眼流转,漂亮的脸蛋露出了两个酒窝,低声笑道,“好啦!全听夫君的。”
刘懿平稳了一下呼吸,养足中气,拉住小娇娘的素手,温柔说道,“妙卿,若事有突变,偷袭不成,你即刻抽身南下十五里,搬平田军突袭两营,力求速战速决,不必管我,为夫自有办法逃脱。”
“不要!我虽是破城境界,但常年混迹江湖,逃跑的手段一箩筐,自然应该由我来断后。”乔妙卿一脸执拗,眼神坚定,对刘懿娇嗔道,“你若出事,我一个人在世间,岂不是很寂寞?”
刘懿深情看了一眼面红耳赤仿若受惊白兔一般的小娇娘,紧紧攥住了她的手,“那就,同生共死?”
乔妙卿微微一笑,“同生共死!”
话说间,两人轻而易举地绕过了营门前酣睡不已的卫兵,未动一刀一兵,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军营。
素来谨慎的刘懿担心此为刘沁和刘瀚设下的请君入瓮之计,便又寻到了一处偏僻营帐,突然发难,敲晕了帐中四名士卒,与乔妙卿一同换上了小卒装束,方才心沉气定地向那座欢声笑语不断的中军大帐挺近。
值得一提的是,两人后续的接近途中,并没有遇到任何士兵和暗哨。
可见,刘沁和刘瀚的轻敌大意,已经到达了巅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