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蘅道:“不过还有个绝佳的机会,明日大虞会宴请匈奴使臣,到时可以潜伏进去,趁此良机杀掉郅支!”
江寒心头一震,不是吧大姐,你玩这么大的吗?竟然想潜进宴会现场动手?
江寒忙道:“教主三思!大虞宴请匈奴人,必定有禁军护卫,大内随行,想要潜伏进去难比登天,更别说刺杀郅支了。”
沈蘅笑道:“这点我已经想过了,江香主,你作为离明司的夜巡使,可以前去赴宴,到时候我易作一小童,跟在你身边。”
江寒心里一惊,倘若沈蘅真的这么做,即便郅支被她所杀,也会连累自己的,这个女人疯了吧?
“教主,即便你能成功刺杀郅支,能够逃得出去吗?”江寒道。
沈蘅淡淡道:“这个你便不用担心了,以我的武功想逃出皇宫绰绰有余。”
你是能逃出去了,那我呢……江寒苦笑一声,问道:“教主为何非要刺杀郅支?”
沈蘅轻轻一笑,说道:“那还用说吗?郅支一死,两国和亲破裂,匈奴必定起兵攻打大虞,大虞若与匈奴打起来,国必大乱,太平教想要趁此起义也容易得多了。”
江寒沉声道:“教主想错了,即便和亲破裂,两国大战,太平教也很难趁这个时候谋朝篡位,大虞的根基毕竟还在那里,纵使太平教能够聚扰十万平民百姓,最多也只是占山为王的流寇,只要朝廷出兵就能剿灭。不仅如此,刺杀郅支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沈蘅蹙了蹙眉,心里很反感江寒如此看不起太平教,但想起此人先前的种种手段,还是说道:“你且说说。”
江寒知道自己说这一番话必定会让沈蘅反感,但却不得不说,若不能打消沈蘅跟着自己潜入宴会刺杀郅支的念头,事情可就要闹大了。
所以自己必须发动三寸不烂之舌把她说服。
江寒沉声道:“教主想要搅动风云,所依靠者,民众也,如果两国开战,朝廷必定要向百姓征收赋税,民不聊生,确实是太平教起身的好时机。但教主有没有想过,倘若因为太平教搅动风云,导致大虞大败呢?”
沈蘅笑道:“大虞若是大败,那不是更好吗?”
江寒摇了摇头道:“倘若大虞兵败,匈奴便会从凉州进兵,席卷而来,到时大虞的半壁江山将落入匈奴之手,民不聊生,生灵涂炭。异族可不会讲什么礼义廉耻,若他们打进大虞,届时大虞的女人晚上沦为玩物,白天沦为食物,这是教主想看到的吗?”
沈蘅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,她只想着趁国家大乱搅动风云,却没考虑过匈奴若攻进大虞怎么办。
江寒质问道:“大虞败了,太平教要起兵抵抗匈奴吗?太平教有大虞的兵马吗?倘若太平教不想抵抗匈奴,便只能龟缩起来,偏安一隅,做一群占山为王的流寇,那又何必去搅动风云?
而且教主想在这个时候搅得大虞大乱,岂不是送给匈奴机会吗?鹬蚌相争,鱼翁得利的道理教主想必不会不明白的。”
沈蘅道:“那你说该如何是好?”
眼见沈蘅态度有所软化,江寒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,道:“当今庙堂之上,朽木为官,殿陛之间,禽兽食禄;狼心狗行之辈,滚滚当道,奴颜婢膝之徒,纷纷秉政……”
“教主是想做有利天下太平的大事,还是单纯的搅动风云,唯恐天下不乱?”
沈蘅皱眉道:“自然是有利天下太平的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