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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水画楼因为疟疾这个话题,气氛变得沉重了一些,苏媚看着江寒歉仄道:“抱歉江公子,我表哥说话不好听,他这个人便是这样。”
江寒摇了摇头轻笑道:“无碍,我并不放在心上。”
他看着窗外的风景,画楼下临着一条河,河水清澈无比,倒映着青天白云,偶尔有鱼儿游过,仿佛鱼在天空游。
江寒笑道:“苏姑娘这座楼阁建得极好,云水二字也取得极好,临窗而立,赏心悦目……就是不知这下边的河能不能钓鱼?”
江寒有意岔开了话题,果然令苏媚转移了注意力。
苏媚俏脸上露出欢喜之色,轻笑道:“这画楼乃是我两年前令人建的,云水二字则是翻着古籍取的,至于这河里的鱼当然也是能钓的。”
江寒听到后面的话,眼睛便亮了起来。
苏媚在江寒面前坐了下来,轻轻一笑,说道:“江公子要是喜欢这地方,倒是可以经常过来,云水画楼上房间多得很。可以一边欣赏美景,一边品尝美食。”
江寒笑道:“好说,好说。”
秦云眠看着苏媚,忽然陷入了沉思,怀疑这位闺蜜是不是想撬自己的墙脚。
这时候一旁的李秋水感叹道:“数月前我见江兄时,江兄尚且是云阳县里一介普通商人,然而仅仅数月的时间,江兄便成为县子……实在令人感慨啊!不过你在扬州平粮价的手段实在令人惊叹,当时传回来时我当真吃了一惊……”
“对了,中秋文会将至,你做好准备了吗?”
他看着江寒道:“据我所知,这次参加中秋文会的人有不少才学极高的,比如孔家的世子孔锦,据说就是为你而来。还有南方的学子也来了许多,比如衣家的衣三尽,明家的明迁都听说很厉害。”
“衣三尽?”
江寒愣了半晌,才问了一句:“可以白日吗?”
李秋水一愣,说道:“你说什么?衣三尽乃是南方的才子,诗词作得极好……你虽然才华横溢,却也要小心马失前蹄。”
江寒笑了笑道:“江兄不想参加中秋文会吗?”
李秋水不禁苦笑,曾经他以为自己是诗的王者,“诗君”之名响彻洛阳,然而遇上江寒后,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,使他明白自己并非江寒的对手,就连“诗君”这个称呼也不愿再听到了。
至于那中秋文会,江寒都参加了,他就没什么兴趣参加。
他更想看到的是江寒如何在文会上吊打那些才子们。
宴会接下来便没什么波澜了,长公主秦玉华看了一眼江寒,嘴角微微扬起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便起身离开了云水画楼。
“温姑娘,要不要到我家书阁去?我家书阁藏书万卷,若是找找,说不定能找到你要的棋谱。”
殷荣想邀请温瑾瑜去殷家看棋谱,至于有没有棋谱到了殷家再说吧!
温瑾瑜想了想,摇了摇头婉拒道:“下次吧。”
她虽然喜欢棋谱,却也不会跟殷荣回到殷家。
“那我送你回家?”殷荣道。
“殷公子你自己回去吧,我还有事。”温瑾瑜淡淡的拒绝道。
殷荣有些失望,但还是道:“那好吧!”
就在他郁闷的准备离开时,却发现温瑾瑜向一个地方走去,正是江寒的方向!
而随即,他便看到温瑾瑜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。
一时间殷荣的心一堵,该不会吧?难道温瑾瑜也喜欢江寒?
他越想心头越闷,只觉得江寒就是压在他头顶的大山。
顾惜柔也因为江寒变了,他与顾惜柔相处中,明显能感觉到顾惜柔对他态度变得冷淡。
而且十句话便有两句会提到江寒。
明显便是旧情复燃了。
怎么所有美丽少女都喜欢江寒?
殷荣阴沉着脸离开了云水画楼,抬着头望着二楼的方向,隐约还能听见楼上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。
“江寒……等着吧!那个人已经准备对付你了,中秋文会,便是你的死局!你们全家都要死!”殷荣眼中闪过一抹恨意。
殷荣在看着云水画楼时,一个人也在望着二楼的方向,喃喃道:“疟疾……蚊虫孑孓……难道导致疟疾的真凶真的是蚊虫孑孓?”
殷荣没有听到那人的喃喃声,但转身想走时却看到了那人,顿时惊愣了一下。
那是一个身穿素衣,容貌绝美的女子,手里握着一柄油纸伞,亭亭玉立,宛如林间的仙子。
“这姑娘好像刚才也在云水画楼上,叫什么来着?”殷荣心头一热,含笑的走了过去,道:“这位姑娘要去哪里?我有马车,要不要送你一程?”
握着油纸伞的素衣女子却似乎没有听见他说的话,喃喃自语道:“中央生湿,湿生土,土生甘,甘生脾,脾生肉,肉生肺,脾主口,其在天为湿,在地为土,在体为肉,在藏为脾,在色为黄,在音为宫,在声为歌,在变动为哕,在窍为口……自古以来,长期身处于潮湿阴冷环境的人就容易得病,难道也与蚊虫有关系?”
“姑娘,姑娘?”
素衣女子终于回过神来,抬起头来:“有事?”
殷荣露出一个自以为温和阳光的笑容,说道:“姑娘住在哪里?要不要在下送你一程?在下的二叔乃是当朝礼部侍郎,那边便是我的马车。”
说着他向旁边一指,一辆奢华的马车便停在路边。
素衣女子蹙起了眉,微微抬起了手,自袖里涌出一道红烟,飞到殷荣面前。
殷荣神情恍惚了一下,便转过身神情呆滞的向前走去。
待到一个踉跄,整个人摔到了水沟里,殷荣才猛然回过神来,便看到自己整个人都栽到水沟里,身上都是臭水沟的气味。
他又惊又怒。
怎么回事?自己怎么摔到水沟里了?
我刚才是怎么回事?我不是在跟那姑娘说话吗?
他扭过头向街道看去,却哪里有那姑娘的身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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