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扬州现在的粮价,三成利润绝对是一个恐怖的数字!原来江寒之所以同意粮商涨价,是想要借此分一杯羹。
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,江寒竟然公然索贿,丝毫不带掩饰的。
周家主与另外两家家主互视一眼,面露为难之色,道:“江大人,三成利润也太多了,我们三家愿让出半成利润。”
江寒笑道:“两成!本官可以签发政令,将允许涨价的通知印成榜文,张贴全城。”
此话一出,三家家主都是眼睛大冒精光,他们担心的便是江寒事后反悔,待他们涨价后又寻个罪名找他们麻烦。
而如今江寒竟然要全城张贴榜文,有了官府撑腰,接下来想怎么涨就怎么涨。
三家家主相对一眼,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狂喜。
随即,三家家主迅速议论了一番,最终只愿意让出一成利润,但是可以设粥棚,赈济灾民,让江寒向朝廷交差。
江寒自然是欣然应允。
接下来的宴席,除了知府曾虎山,其他人都吃得非常开心。三位家主连连拍马屁,各种阿谀逢迎的话让江寒叹为观止。
宴席结束后,江寒更是亲自送三位家主出门。
三位家主离开悦春楼后又聚到了一间书房里。
“哼!这姓江的简直狮子大开口!张口便是三成利润!”到了此处,吴家主终于忍不住骂道。
杨家主冷笑道:“嘴皮子一碰就要从我们口袋里要这么多银两,嘿嘿,还是这位江大人会赚钱啊!”
周密却摆了摆手,淡淡道:“这江寒胃口确实大了点,但如此反而可以放心。一开始老夫还担心这个扬州巡按使是个愣头青,会逼迫我们降粮价。”
“他要钱,就证明此人能够收买,一成利润给他便是。再说,还不是我们说多少就是多少?最关键是,他会在全城张贴允许涨价的告示,我们也不必担心他过河拆桥。”
吴家主点头道:“周兄说的是,如此天载难逢的灾年,我们正要借此大赚一笔。这姓江的,到时送他一笔钱便是……不过,这姓江的不是说要来平粮价吗?怎么敢如此,不怕朝廷怪罪吗?”
周家主道:“他想来是打算捞一笔银钱,又想做个样子给朝廷看,管他呢!我们只管赚我们的钱便是。接下来尔等两家,切记不可一下子涨得太猛,要慢慢来,饭要一口一口的吃。”
吴家主和杨家主都是精神一振,高声道:“一切愿以周家马首是瞻!”
周家主哈哈一笑,他仿佛看到了,一场泼天富贵即将来临。
借此灾年,赚个盆满钵满,庇护子孙后代。
这个灾年,还真好啊!
杨家主忽然想到什么,道:“对了,周家主,咱们破坏的官道……”
周家主脸色微微一沉,道:“老夫可不知道官道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“是,是。”杨家主连忙道:“我听说有离明司的人在查,不会……”
周家主淡淡道:“放心,绝不会查到我们头上。”
他背负双手,抬头望着窗外的沉沉夜色,说道:
“老夫听说扬州有些地方的农田未被洪水毁坏?趁着稻苗未曾成熟,去派些人,以高出市场价三倍的价钱,把青苗都收购了!”
“如此,我们的粮食还能卖得更久,卖得更贵。”
吴家主眼睛一亮:“好,我这便去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