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诲聪说道:“吴宗主,您此次前来一定是为了青松大会。”
“正是。段长老您也知道,升阳宗连遭变故,受创甚重。前些时日门徒沙峰叛门,招致门中弟子受戮,堪堪断了升阳宗的香火。不得已,本宗主只能召回游历在外的宗门弟子,以及请出隐世许久的本门师叔——仲胜巴。”
老仲巴点头示意,并未起身。论着辈分,胜字辈的秦胜屿高过张鼎一辈,老仲巴如此并不失礼。张鼎没有起身行礼,倒是有些不妥。张鼎想想,那屁、股还是没有离开椅子。
“升阳宗实力强劲,底蕴深厚,想来也能逢凶化吉。”段诲聪不咸不淡的说道:“这位升阳宗前辈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,吴宗主高枕无忧。”
老仲巴不理,继续抿茶。
“高枕无忧?如今我升阳宗与那道德风堂已经势同水火。没有沙峰之变,本宗主秉持师尊秦胜屿遗命,韬光养晦,不动刀兵。可他单凉老贼谋划沙峰之祸,包藏祸心,断我宗门未来。不啻于伐国灭族之恨!”
“你想怎样?”张鼎忽然问,吴惠回道:“以牙还牙,我想灭堂!”
喝了一口茶,张鼎悠哉的说:“道德风堂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。吴宗主,依着老夫看,还是想想算了。”
“我怎么能想想算了!张门主……”
段诲聪打断吴惠的话,说道:“道德风堂行、事历来过分。此次不计后果的炮制出沙峰叛门,仍然超出世人意料,难怪吴宗主愤怒,诲聪也感同身受。”
“打虎亲兄弟,上阵父子兵。这次拜访不为别的,只求泰林剑门看在几代盟友的情分上,多多给于支持。当然了,升阳宗上下也不会忘记泰林剑门的恩情,以后这镰刀湾森林,一定以泰林剑门马首是瞻。”
张鼎收了笑,美滋滋的饮茶。段诲聪侃侃而谈,老仲巴看出来泰林剑门早有安排,禁不住的担忧在心里泛起。你吴惠来借刀,恐怕自己要先做刀。
段诲聪说道:“宗门发展一道,无外乎外御强敌与内续传承的平衡。如今升阳宗外有道德风堂大敌当前,内有沙峰余孽乱心,平衡已失,实不是开战的好时机。听闻升阳宗弟子今日清晨已经在城门外测试孩童根品,此举甚好。诲聪建议吴宗主,这次青松大会上还是守成比较妥当,多多关注弟子的收录。再说,还没有确凿证据确定沙峰叛门就是道德风堂暗中策划,还请吴宗主多多思虑,莫要轻言开战。”
“墙倒众人推,破鼓万人锤。这道理谁不明白?现在那些拜师弟子已经避恐不及,升阳宗现在不做点什么,谁还肯来?”
“只要在青松大会上表现得出众一些,尤其是面对道德风堂的时候没有败绩,情况就不会过于糟糕。泰林剑门也会施以援手,抢先挑战道德风堂精英弟子,最大努力分担升阳宗的压力,毕竟两宗两门世代交好,本门门主重情重义,一定会帮衬一二。”
吴惠试探的问:“这么说来泰林剑门是要袖手旁观了?”
“怎么能说是袖手旁观呢?”段诲聪的肩膀左右摇晃着抖三抖,说:“青松大会上的比拼,可都是性命相搏。我泰林剑门的弟子也是在冒着生命危险替你升阳宗挡风被雨。吴宗主您现在说的话,可真是曲解我泰林剑门了。”
手里的茶杯随手就要摔,想着还得求人,吴惠压着气近乎砸的将茶杯放下,扭过头去谁也不看,眉头拧着眼睛布满厉色,大有拂袖而去之意。老仲巴明白,该是自己上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