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他看得太炽烈,也说不准是从房檐下接连不断滚落的水滴声过于热闹。
总之樱醒了。
粉发和攀在她肩窝的惠的毛茸茸海胆头混合在一块,下意识地先捂住孩子朝外的那只耳朵,她抬起头颅悄声说:“雨停了?”
“嗯。”
白皙皮肤下是被拉伸成逶迤线条的筋肌,甚尔俯下身去追寻其高扬的脖颈,此刻一家三口的温热鼻息便皆在这逼仄的空间中交织。
透不过气的蒸溽感烘得惠不自觉地掀起拳头,从中向外出击,给正亲近的樱和甚尔一人来上了一记轻飘飘的捶打。
“噗哈——”
率先向后撤的樱握住了孩子的手,又贴近唇边亲了亲。
啼笑皆非地说道:“真是越来越厉害了,假以时日还不把咱俩都打趴下。”
甚尔没搭话,但眼神在说:你确定?
“哎呀,这么不服输?”
樱继续说:“总要有点期待的嘛。偶尔记得去夸夸小惠,他很喜欢爸爸夸奖的。”
“……”
对后半句话的真实性尚且存疑,但——
“该说的话我没有吝啬过。”
当惠靠自己祓除诅咒时,他也是先去表扬的。
翻过身后便撅起屁股的惠在匀称地呼吸,肉嘟嘟的脸颊白里透红,睡得正香。
目光始终在关注着惠的樱,在不惊扰其的前提下而徐徐坐起身,笑道:“是吗,那甚尔做得真不错。”
不知不觉中又用上了那副哄孩子时的腔调,明明连惠都早就不吃这一套了。甚尔心安理得地接受住这份属于自己的奖励,同时也在想这又何尝不是在让樱开心的事情呢?他说不清本质上到底是谁在哄谁,但都没关系——
只要能取悦对方就好。
屋外恰时响起压抑着喉咙的交谈,而迂缓的脚步声也在紧跟着未被落下。
樱愣了下诧异道:“他俩不会整宿没睡吧。”
从惠的脑袋下抽出手臂,甚尔翻身下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