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敬郑重道:“朝廷对粮铁的监管极为严苛,粮乃万民之本,铁乃国家重器,晋商之于粮,只能做到薄利多销,想要囤积粮食哄抬价格,官府立刻就要找上门去。”
“而至于潮商之茶…卫国公,这大晋天下喝得起茶的,能占多少啊?有两成吗?”
“哪怕是最便宜最廉价的茶,是普通贫农喝得起的吗?他们有足够的稀粥都满意了。”
“但谁不吃盐啊?天下亿兆百姓,谁离得开盐!”
说到这里,他冷笑了起来,重重哼道:“你知道扬州盐商有多可怕吗?他们几乎垄断了整个大晋的盐,除了云南、四川等屈指可数的省份之外,其他地方所有的百姓,都要吃他们的盐!”
“这是多少钱?这要涉及到多少官员?盐务就是政治,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。”
“你岳父赵诚,乃是陛下钦点的金科状元,目前在哪里?在扬州做巡盐御史,一个从四品的小官。”
“但多少正四品,从三品,乃至正三品的神京府尹,都想去做那个官。”
“因为有钱啊!大肥缺啊!”
刘敬喝了一口茶,才咬牙道:“治盐之难,甚于治省,此话是不假的,上一任巡盐御史,现在是吏部侍郎,几乎就是吏部的接班人了。”
“窥斑知豹,你就应该知道治盐之难了。”
周元忍不住疑惑道:“为什么治盐这么难?我的意思是,私盐泛滥,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问题了,朝廷为什么一直没有管?”
刘敬道:“看来你对盐务还不算了解啊。”
“为什么有盐商?为什么有商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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