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需担心,我在狼王面前,是尚有几分薄面的。二位莫忘,我先前的时候,可是以征北将军的身份,去入草原的。”
“赵将军,我等已经想好了。若是此番献城之后,狄戎攻下了中原,我等跟着赵将军,也尚算一番大功。到时候,说不得赵将军要重新被封为新朝大将。”
“李尚,你很会说话。”赵青云压不住喜色,笑着开口。
“待我巡视一番河州,若无问题,我等三人便恭迎狼王吧。”
赵青云转过身——
乐虹的脸色重新清冷起来,反而是旁边的殷鹄,安抚般的握了握他的手臂。
大事要紧,献河州,不过是破狄戎的第一步。
……
“伯烈当知,将河州作为拉锯的战场,并非是上上之选。”骑在马上,徐牧脸色凝重地开口。
“要知道,当初本王第一次破北狄,是因为有望州在,堵死了前后之路,使其粮草断缺,军心哗变。只可惜现在,望州城已经被毁了。”
“这建议,是我与李将,与北渝王三人相商,定下的最好计划。狄戎势大,二十余万,拉扯攻守无太大意义,要想一战定乾坤,需另寻他计。”
“伯烈请看——”
此时,在徐牧和东方敬面前,是老关外的一大片萧瑟。百年间,不间断的外族攻城,已经让河州一带的百姓,都选择了避战,迁入了内城,或者河北,或者青州。
换句话说,从河州到老关的这一路,已经没有什么百姓,顶多是一些零散的小村落。
背井离乡,乃是战争衍生的悲剧常态。
收回目光,东方敬沉思了一番,“大抵上,主公与李将二人的定计,我都能明白。但这其中,亦是凶险无比。”
“伯烈觉得如何?”
“应当会有胜算。主公与我近些时日,都收到了殷鹄送来的情报。若让我说,此时的郝连战,有三个败机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徐牧拱手。
东方敬昂头,捋了一下山羊须,“其一,是狄戎间的内讧,小狄王的死,这一手六侠确实做的漂亮,若是吃了一场大败,只怕这种内讧,会很快暴露出来。”
“其二,草原人虽年年都说攻入中原,但实际上一直被堵在河州望州之外。即便是有草原人过来,那也不过是一些使臣。虽说肯定会有一些奸党的地图,但不管如何,中原地势山貌,他们终究是无法全部看透。反而是我等,有了借势之机。”
“伯烈妙言。”徐牧脸色欢喜。
“其三嘛。”东方敬笑了笑,转头看向自家主公,“郝连战此番说是入了中原,实际上是拉长了补给线,若是粮草出了问题,再加上不熟地势,很容易被困在其中。若我没有猜错,主公已经在狄戎大军的粮草上,动了心思。”
“瞒不过伯烈。”徐牧长呼一口气,“殷鹄与那位河州守将乐虹,在假意献城之后,会留在草原军中,以殷鹄的判断,极有可能会成为辎重之军。虽说困难重重,但我相信六侠,到时候自会有办法的。”
“何况,草原上还有一位征北李将。”
“但使征北李将在,不教狄狗渡雍关。伯烈,这是我家老爷子念的诗,天下都知雍关已失,但实际上在李将的心底里,一直都矗立着一座雍关,死守不退。”
“天下风云出我辈,吾徐牧立誓,定要打烂这污秽不堪的世道,踏平雪山草原!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