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桥带着百人的步弓,迂回到林子附近,以近射之法,又射倒了大片的溃军。
庄子高处,莲嫂几十个村妇,背着长弓出不得手,干脆撒泼骂了几轮,才匆匆往下方走去。
陈盛和黑夫两人,带着二三十青壮,一时也有些沉默,原本还指望着拼杀一轮,但眼前的光景,分明是要打完了的。
“主公。”
“文龙先生……喊我东家。”
贾周微微一笑,“有些习惯了。东家,有无想过,这两千的溃军,为何会冲来马蹄湖。”
“事出有妖。”
“内城是大纪最后的河山,天子脚下。不管朝堂如何腐烂,终归要派出营兵剿杀的,而官道的位置,更是重中之重。”
“主公,无非是有人要借刀杀人。要猜出是谁,也并不难。这天下间,利益使然,挡人钱财,便如杀人父母。”
“主公深思。”
贾周转了身子,抬步往楼台下走去,不多时,微微佝偻的人影,便消失在了眼前。
“小子,哪里捡的宝?”诸葛范一脸不满。
“什么宝?”
“傻啊,这么牛气哄哄的谋士,还不赶紧上香供着!”
“我与文龙先生,乃是君子之交。”
“君子个卵,照我说,你赶紧杀头鸡喝拜把子酒。”
徐牧听得无语,也懒得再理这老不俢。
不过,贾周的话,实则是一语中的。利益使然?汤江四大户?第一皮痒公子卢子钟?
“东家,这些个溃军,都逃散了!若不然,便再追杀一波!”
“卫丰,穷寇莫追,先收拢战场,把尸体搬远一些烧了。”
不过是些溃军,根本无关痛痒。估摸着冲回官道那边,还要被营兵再反剿一波。
犹豫了下,徐牧也转了身,准备走下楼台,走了几步,又突然想起什么。
“铁爷,造一副铁骑具装,要几斤铁?”
“什么铁骑具装?哪儿听来的?”旁边的陈打铁,语气顿时古怪。
“覆全身的重骑铁甲……”
“约莫五十斤。”
听着,徐牧顿时无语。一柄长刀不过二斤铁,一副铁骑具装,居然要五十斤。
果然,骑兵虽然杀伤力恐怖,但烧钱也是真的。不过,徐牧一直秉持精兵不贵于多的道理,真有一日,养了五百骑的具装铁骑,该是何等霸气的模样。
“小子,别想了。”陈打铁打了个酒嗝,“你有私兵公证,造个刀剑弓弩无事,但你敢造个什么五十斤的铁骑具装,官坊那边,迟早派大军剿了你。”
“把路子捋清了,再来找我谈。”
徐牧失望之余,脸色又是一阵发喜,他听得出来,这位陈打铁,实则是愿意帮他的。
“我儿,你不若便杀到塞北草原罢,抄了北狄可汗的狗窝。”老秀才喝得醉醺醺。
“请前辈喝好。”
徐牧揉了揉额头,庄子里的三老,约莫都变成老酒鬼了。
待徐牧走下楼台,卫丰等人的欢呼,已经响了起来。
“东家,这一轮可是不错,拾了上百把好刀,还有三十多张铁弓,马儿也有七八匹!”
徐牧满意一笑,作为击败溃军的战利品,这一轮他是能收拢到庄子里的。这样一来,武装的人数,又能增加许多。
“卫丰,伤者几人?”
“东家,这、这哪里有伤的,只有马小腾那新来的小憨货,被割了半刀大腿,这会还在哭鼻子。”
“还未热身,这些溃军便哭着逃了。”�0�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