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王府里,几乎不剩下什么人了。
自己去找王后吧,让她给自己美言两句,促使大王尽快让自己坐上天下反梁盟主的宝座,品尝一下俯瞰众生的感觉。
敬新磨来闲话的时候,并不清楚“楚怀王”啥意思,但李晟珽马上明白了。
楚怀王熊心,不就是反秦的盟主嘛。
从“反秦”改成“反梁”,就完事了。重臣们是想让我做个反梁盟主,吃粮不干活的那种盟主。这也很好啊,总比现在“弄郎将”被人轻贱,强到天上了。
从那天以后,李晟珽就再也压不住胸中的欲望了。这两年都在“弄郎将”,可谓人生最低谷,但是现在,真是“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”!
只是,风声过后,大王却始终没有扶立自己的动作。
慢慢向流霜殿方向走去,心里在仔细琢磨着。
李九娘再怎么说,也是与自己春风一度的女人,她不可能把自己忘了的。上回在梨园,她不是也尽量帮自己说过话吗?可见多少有些旧情!
现在,最后一次让她帮自己说说话,让自己做上这个反梁盟主,嗯,也算是个顶天立地的准皇帝啦。
做了准皇帝,真是不敢相信啊。国家大事不用我管,那么管几个妃嫔吧。
对了,如果能与李九娘和好,那么她给李存勖说话,肯定非常卖力。那么,自己的盟主位置,一定会尽快落实的。
不知道大王打了多少猎物,不过我的猎物,就在前面。
正好来到流霜殿了,看见侍弄花草的啭儿,倒是认识。
“啭儿,去给王后传个话,就说李晟珽来见。”
啭儿看见是李晟珽来了,心中觉得奇怪,而且也知道娘娘不喜欢此人。但是人家毕竟有身份,自己也不敢拒绝。
王后正在与张公公闲话,听说李晟珽来见,心中不由懊恼,脱口而出:“这个害人精!亏得他还敢来见本宫!四娘,带他进来!”
李晟珽跟着黄四娘进殿,看见王后黑着脸,张承业脸色却是不阴不阳,微微戏谑着问:“李郎将,今日要来流霜殿‘弄郎将’?”
想起李晟珽在弄郎将时的滑稽表演,黄四娘“噗嗤”笑出声来,就连王后的脸色都缓和了些。
既然有黄四娘和张承业在场,李晟珽倒是也不便对王后造次,只是笑着说道:“若是娘娘想看在下‘弄郎将’,在下再弄一次也无妨,反正是最后一次了,对吧,娘娘?”
不用他专门强调“最后一次”四个字,在场的人都奇怪了。
当然是王后来问。
“什么意思啊?李郎将以后不想演‘弄郎将’了?哎呀,张公公,这可是王府梨园的一大损失啊。”
张承业含笑点头。
“就是,现在只要有王府酒宴,哪次少得了李郎将的‘弄郎将’?客人们个个笑的东倒西歪,实在是茶余饭后的最后调料啊。”
李晟珽心里愤怒,脸上不着痕迹。
“虽然承蒙诸公喜欢李某‘弄郎将’,但是为了天下苍生,为了扫平朱贼匡扶社稷,李某也只好暂停这‘弄郎将’,是吧,娘娘?”
王后眉头一皱。
“哼,好大口气。”
李晟珽却故作神秘。
“今日在下来拜谒娘娘,便是来说此事。”
王后还是掩不住自己的厌恶情绪。
“说吧,说完赶紧离开。”
李晟珽缓缓摇头。
“此事关系甚大,还请娘娘屏退闲人。”
李晟珽居然要与王后单独谈话?张承业愣了一下,连忙把目光投向王后。
王后却是不以为然。第一,她现在对李晟珽早已没有任何感情因素。第二,她的最大软肋,就是复辟。听见李晟珽提起“扫平朱贼匡扶社稷”,她就忍耐不住想听。
虽然知道这家伙空有锦绣皮囊,其实一肚子粪草。
但还是淡淡地对张承业说道:“张公公,人家李郎将,居然也要扫平朱贼匡扶社稷了。可是本宫明明记得,他前番还给朱贼传送了好多消息。这就怪了,那时候他怎么不想着大唐复辟,反而认贼作父?”
不等张承业回答,李晟珽已经淡淡一笑。
“娘娘莫非不知?此一时也彼一时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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