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存勖叹了口气,表情很是难受。
“张公公你不知道啊,那时孤还年少体弱,但也知道李九娘乃是孤的结发妻子,自然拼命保护。”
众人听见大王满口胡说,都是肚子里好笑。那时候你才多大,十一还是十二?街上见到一个美艳无双的公主,就成了你结发妻子?
王后虽然肚子里也是笑个不停,但脸上却都是崇拜爱戴之色。
现在与大王的关系,越近乎就越好。他肯承认妾早就是他结发妻子,虽然与事实不符,那又何妨?关键是结发妻子四个字,确实可圈可点。
李存勖继续着自己的痛苦回忆。
“李郎将那时候已经人高马大,还带着几个亲随纵马而来,就要将九娘抢走。”
干脆站起身来,面向河东重臣们。
“孤也是拼命保护九娘,却被这厮一掌推倒,跌在尘埃之中!”
这段往事回忆,半真半假,大臣们倒是并不在意,也不会推敲其中细节。只有李晟珽面如死灰,心想原来自己与李存勖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啊。心情顿时大为沉重,不知大王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方式来惩罚自己了。
潞妃却找到了效忠大王的方式。
“大王,这郎将既然当年推倒了你,那么你就该以牙还牙,现在也把他推倒。”
重臣们一听,都觉得这潞妃简直匪夷所思。
哪有这样以眼还眼的?
大王的心思只有潞妃懂。
潞妃此言,恰好深得大王之意。
敬新磨一见大王微笑,马上明白了,立刻上前将一把李晟珽推倒在地。
王后大惊。
“敬新磨,你干什么?”
看着李晟珽跌倒在地,狼狈不堪,正想呵斥敬新磨几句,忽然想起刚才潞妃说的“推倒”,马上把目光投向大王。
李存勖拍手笑了起来。
“李郎将,孤如此报复你,是否过分?”
李晟珽刚刚狼狈起身,听见大王如此嘲笑,只好嗫嚅道:“不过分,不过分。”
李存勖皱起了眉头。
“九娘,李郎将自己都说孤的报复不过分了。”
王后鼓足勇气说了一句。
“虽不过分,只是迹近儿戏。大王,是否让敬新磨把李郎将带下去了?”
李存勖摇摇头。
“不妥,不妥。”
众人都诧异地看着李存勖。人家当年推了你一跤,现在敬新磨已经帮你推倒回来了。你还要怎样报复?
只听李存勖说了一句让人瞠目结舌的话。
“敬新磨推李郎将之前,孤都没准备好。怎样推的,李郎将怎样摔的,全都没看清。哎,孤的这个仇,报的不够!”
李存信笑着走上前。
“请大王看好了,臣来推他。”
李晟珽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,脸如死灰,束手站在当地,等着李存信来推。
河东重臣虽然觉得大王报仇未免过分,但这推人倒地,毕竟也不会有多重的伤,更谈不上滥杀无辜,只是颇为无聊罢了。是以群臣们竟无一人前来阻拦。
李存勖连忙跑到李晟珽身边,故意瞪大双眼看着李晟珽,然后才说:“好啦,四郎,开始,推!”
李晟珽只好任由李存信将他推倒,李存勖却不依不饶。
“李郎将,你怎么故意倒地?不行,重新来过!”
敬新磨连忙带着伶人们上前,与李存信一起,李晟珽只要站起身来,马上就有人将他推倒。
大王看的哈哈大笑,终于挥挥手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