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听见内侍传报:“大王,大司徒请见。”
李存勖一下子坐起身来。怎么着?输的不甘心,还要接着跟我较量?没必要了吧,你那么年纪,干嘛老是想跟年轻人争?
哎呀,不会是恼羞成怒,结果现在想来刺杀?
应该是想多了。不过,手里还是抓了两颗石头。
“传大司徒进见。”
不一会儿,李克宁走了进来,规规矩矩参拜大王。
李存勖的心放了下来。看来,四叔虽然输的不甘心,但也是深知争不过我,只好来向我认错了。
他猜对了一半。
李克宁的确是来认错,但不仅仅是认错。
“大王深得群臣拥戴,看来先王兄将河东江山托付给大王,实在明睿。”
李存勖听得很开心。“明睿”都出来了,不知道我算不算明睿?
“但是”
李存勖心中打了个突。汉语里面,这个“但是”最让他头痛,明明晴空万里,“但是”一来,马上就乌云密布。
只有听下去了,看看四叔的“但是”是什么。
“老臣在孝棚之中,悼念王兄之时,忽然想起契丹阿保机,心中一动,唯恐此贼趁先王病逝之机南下,那可如何是好?”
“啊呀,这一节孤却反倒忽略了,四叔老成谋国,必有妙计。”
一面装傻充愣套他的话,一面心里却在琢磨,四叔又想捣什么鬼?郭安时说的,是父王薨逝之后,恐怕朱梁会大举进犯。怎么到了四叔这里,变成是契丹人趁父王薨逝之机大举南下?
看来父王薨逝,倒把河东变成一块香饵了,什么豺狼虎豹都想来吃一口。
也是,父王在的时候,他们不敢轻举妄动。现在父王不在了,他们的野心,也就按捺不住了。
自己对面的四叔,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吗?
李克宁倒是不知道勖儿想了这么多,他是一副慷慨形象。
“老臣有何妙计,不过以身许国罢了!今日便想请得王命,出镇云中,力保蔚朔云三州平安,大王以为如何?”
李存勖心中一笑,已经明白四叔的用意了。
狐狸尾巴出来了吧?蔚州加上朔云两州,那不是振武军吗?四叔的老地盘啊,拥兵五万!怎么?嫌手里的兵少?还是想去重归振武军,再与我割地争雄?
脸上却是一脸感动。
“四叔如此忠诚,实在感人!孤欲待大殓之后,便请叔父镇守云中,以大司徒兼任振武军节度使。不知叔父意下如何?”
李克宁没有发现大王在给他缓兵之计。因为现在老大王还没大殓,自己的确不适合离开太原。勖儿这样说,已经相当于立即答应下来了。
那就再来几句豪言壮语。
“为国家抵御契丹,为贤侄分忧,正是叔父分内之事,又何必问?只是军情紧迫,你既做了大王,便该当机立断,莫等阿保机打下了云中,那时却追悔莫及。”
看着李克宁离开的背影,李存勖暗暗好笑。
“四叔,你这辈子都去不了振武军。”
这句狠话,很快会实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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