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胆大的精骑兵,甚至开始悄悄下注。
其他人还在笑,但笑声停住了
因为少主没有笑。
李存勖根本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,相反,他深深畏惧。
一支没有军纪的军队,是没有战斗力的军队。
所以,他下达了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命令。
“斩了!”
没人动手。
这是他们朝夕相处的战友,谁也不愿杀死自己的弟兄。
虽然他们都很愿意看这家伙被剥掉裤子狠狠抽一顿屁股,但没人想看他被砍掉脑袋。
抽屁股和砍脑袋,性质完全不同。
李存勖把目光投向李存璋。
李存璋大步向前,一鞭子打倒了那个士兵。当然,这一鞭子是皮鞭。
李存璋怒喝一声。
“还不赶紧向少主请罪!”
那个士兵正要开口,李存勖冷冷说道:
“你可以请罪,但人家姑娘的贞操呢!大姑娘的贞操和你的脑袋一样,都是丢了就回不来的东西!”
站在不远处的李九娘听见李存勖主持公道,本来是觉得大快人心的,但现在这句话,却让她心头一紧。
丢了就回不来?
她不由轻轻叹了口气。看看旁边的黄四娘,黄四娘也是一脸紧张。
李存勖向李存璋再次下令。
“八鞭,斩了他!”
这是军令。
但是,一向听话好使的李存璋,只是抬起眼睛看看李存勖。
“三郎莫怪,李某鞭下只死对头,不伤兄弟。”
李存勖瞪大了眼睛:难道这种奸淫重罪,不该处死?
怪不得这兵士敢站出来。
原来他知道,自己罪不至死。
最多挨一顿皮鞭。
眼见李存勖与李存璋之间有了矛盾,张承业连忙上前,和稀泥是他的本行。
“李亚子,咱家忝为河东监军,可否说句话?”
李存勖正在为难。八兄不肯杀人,自己又说要斩。自己的命令执行不下去,颜面何在?威信何在?听张承业出面,连忙点点头。
“张公公请讲。”
张承业尽量把语调显得很沉重。
“此人既然犯了军法,理该严惩。咱家之意,请八太保将此人捆绑起来,回太原之后,听晋王发落。”
张承业不但善于和稀泥,更有把矛盾“一脚远射”的绝技。人在绛州,皮球射到了太原。
但张承业的意见,却是唯一正确的。不论李存勖李存璋,更不要说这些精骑,只要晋王下令,那就是终审宣判。
李存勖暗暗叹息,自己的权威,显然还不足以杀人。
哪怕是普通一兵。
而且八兄,对自己,也不是绝对服从。
李存璋当然没有意见。只要是大王的命令,他肯定无条件执行。换言之,刚才如果是大王叫他斩了那个士兵,那个士兵现在应该已经喝完孟婆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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