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重诲倒是老老实实在思考皇上说的“预则立不预则废”这句话。嗯,皇上的意思很清楚,灭契丹这支令箭,是要启动了——听说他们现在已经改了名字,叫做“辽国”了。那就是说,这支令箭,也该叫“逐灭辽国”。
但是现在,宫中还有个东君呢,显然不可能伐辽。
安重诲自然不知道,东君在契丹草原上干了什么丑事。
就连皇上本人,如果不是埃弗里特三世这次给他送来了超级神奇的VR眼镜,也不会知道这一幕。
敢给皇上戴帽子?
其结果不是离婚的问题,而是整个辽国的国运受到何等影响的问题。
认识到问题严重性的,当然包括阿保机。
知道女儿竟然与韩大王发生此等荒唐事后,阿保机大为震怒。
真如月当然抵赖,说绝无此事。
但是她实在低估了皇帝的本领。
“在契丹草原上,哪怕一只蚱蜢跳过去,也休想逃过天皇帝的眼睛!告诉你,如果没有真凭实据,我会把南院大王关起来吗!说吧,是他侵犯了你,还是你勾引了他?”
述律平实在听不下去了。
“天皇帝,你对一个已经成年的女儿,怎么能这么说话?”
阿保机根本听不进去,仍然气急败坏地审问女儿。
“真如月!作为草原上的百灵鸟,你的聪明智慧去哪里了?即使那个中原皇帝再差劲,你也不能另寻新欢啊!”
述律平听出了皇帝的意思,脸色也沉了下来。
“看来真如月,你真的是另寻新欢了,难怪连李存勖做了皇帝,你都不肯返回太原。”
阿保机长叹一口气:“现在,你是时候返回中原了。朕刚刚收到了最新情报,你的丈夫,已经把强大的梁国灭掉了。”
述律平母女都大吃一惊,呆呆看着阿保机。
阿保机摇摇头。
“现在你终于明白了吧,你得罪的,很可能是一个最不能得罪的人。而且,他们汉人,还把这种婚内出轨,叫做戴绿帽子。作为一个皇帝,我理解他,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向自己的权威发出挑衅。”
这短短的时间里,述律平已经想好了对策。
“现在,啜里只,唯一的办法就是,我们也只能帮女儿圆谎了。”
阿保机看着述律平,没有开口。
述律平展开自己的观点。
“如果被李存勖知道了这件丑事,那可不是他们两个年轻人婚姻怎样,而是意味着我们与中原的关系,一旦这种关系破裂的话,榷场也将不复存在。”
听了阿保机的话,大家都感到好像一瓢凉水泼在头上,凉意从心底升了起来。
阿保机摆摆手。
“打仗,我们辽国当然不会害怕那些南蛮。但是,你想好了吗,怎样把这件事遮掩过去?”
述律平点了点头。
“第一,我希望你立刻释放韩大王,就说这是个误会。第二,凡是了解这件事的人,一概灭口。第三,我相信你不久以后就能找出另一个合适的借口,用那个新罪名杀掉韩延徽。最后,真如月,你确信没有怀孕吗?”
述律平的口气很平静,就像布置一场游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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