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章大!”腊梅没想到岑府竟然派出护卫长,顿时心里道苦。
“姑娘,你瞧,岑三辅都派人过来了,可见是希望少夫人和小少爷团聚的,你不要在这儿阻拦了,让她们快些母子团聚,也好让少夫人考试!”嬷嬷趁机,冷笑着再度上前,欲将小郎君放到腊梅怀里。
不想腊梅往后退了半步,恰好躲开了她的动作。
“章大,你们想骗谁呢!就这副架势,怕是小姐出来,就考不得了吧!”腊梅替自家小姐抱屈,眼眶发红的看着岑府这位护卫长,怒斥,“小姐进京不易,眼瞅着已经过了县试府试,秀才之名眼见可得,你若是有些良心,还记着夫人的厚待,就不该助纣为虐!你若还是个人,就且站后些,莫要掺合进来!”
章大让她瞪的,有些不敢与之对视,低声含糊着手:“食君之禄忠君之事,某是岑府的护卫长,大人有令,某不能不从,还望姑娘莫要让某为难!”
说到这儿,他犹豫了一下,低声又说道:“腊梅姑娘,你还是劝劝姑娘吧,童试是两年三试,即使这次放弃,还有下回呢!只要姑娘跟关家商量妥当,还愁不能名正言顺参考?”
“你说的可真容易!”腊梅被他这话说得眉峰直抖,“真真无耻之辈!”
嬷嬷抱着孩子在旁,见章大让腊梅数落得面红耳赤,登时上前助攻:“腊梅姑娘,少夫人管家时常说,名正才能言顺,此时此事不也是这样?少夫人一介女流,嫁到咱们陇东关家,那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;
即使三少爷无意科举仕途,就凭她是陇东布政使的孙媳,是西南总督的儿媳,北狄都指挥使和奉杭提刑按察使的侄媳,攀同知府和巡扬知府的弟媳,这……还不够尊贵么?何必苦了小少爷,非要进京争个功名呢!”
腊梅闻言,视线绕过章大,朝着嬷嬷唾弃:“你说了半晌,孙媳、儿媳、侄媳、弟媳的这么许多,可是哪个能给我家小姐讨个诰命封号?
三爷不争气,还不兴我们小姐自己奋斗?女郎怎么了?皇上朝廷既开女子科举,我家小姐就有权参考!
从古至今,从话本子戏本子到现实,多的是那郎君放着妻儿在家,自己远赴千里参考!一走就是数载、十数载,无有讯息、两地相隔,都是家中妻子养活一家老小!
只因赴考的是郎君,对妻儿不管不顾的行径,大家就都认为很是寻常;可换成了女郎赴考,让郎君在家,反而备受指责?!我劝你和像你这样想的人都要些脸吧!”
“你!”嬷嬷说不过腊梅,心里暗气,眼珠儿一转,二话不说再度要将她话里小郎君塞给对方。
可惜腊梅早就有所堤防,不等她将孩子送过来,就侧让开了。
“……”
嬷嬷见自己接二连三不能得手,心里恼怒异常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悄悄用手在小郎君屁股上又掐了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