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铃铃铃,铃铃铃……”
苏南希刚刚连夜做完一台手术,正准备下班回家好好睡一觉呢,就听到来电铃声响了,拿出手机一看是老家隔壁的邻居安叔,按下接听键:“喂,安叔”。
“南希,你爷爷去山上采药已经三天了都没有回来,今天村里面的人才发现不对劲正组织人进山去找他,你快请假回来看看要怎么办?”
“哎呀,不说了,我们现在出发去找人了,你尽快回来,挂了。”那边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。
苏南希大脑一片空白,想用手机打车才发现手一直是抖的,怎么也点不了,最后放弃了,跑出急诊大楼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机场。
在飞机上,苏南希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,爷爷每年秋天都有回老家祭祀完奶奶再上山采药的习惯,而且每次采药都要回老家的深山里,爷爷说深山老林里的草药品质才是最好的,年份也够。这么多年都没事,这次不会有事的。
两个小时之后,到了市里面,下了飞机再坐两个小时的出租车才到县里面,再开四十分钟的车才到村里面。
苏南希以为他不会睡觉,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都要到收费站了还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“小姑娘,下高速了,现在要怎么走?”
苏南希才睡着就被司机喊醒了。一路给司机指路,四十分钟之后终于到家门口了。
“师傅,你看看多少钱,我扫给你。”
“一共是943块钱。”
苏南希扫了司机递过来的码转了2000过去说了声谢谢就打开车门下车了。
“小姑娘,你转多了,943就行,多的我退给你。”
“多的算回去的钱。”苏南希头也不回的往上山的路上跑了。
“南希,南希,是你回来了吗?”半山坡上有几个人在往回走。
“安叔,找到我爷爷了吗?”苏南希边跑边大声的问。
半山坡上的人估计也怕苏南希着急,也在往山下跑,几分钟后就碰面了。
“南希,你坐这,我跟你说。”苏安指着一小块平地上的石头说到。
看着这几个人都一脸严肃,脸色也不好,苏南希的心往下沉了沉。
“南希,我们找到凡叔了,但是……他不好了。”
苏南希伸手把眼镜摘下来放在右边的地上,眼睛好酸啊,像滴了柠檬进去一样,她知道不好了就是不在了,以后都没有爷爷了。爸爸妈妈都是军医,在她还小的时候去国外支援死在了战场了,奶奶前几年也去世了,爷爷也是军医,退休了又被特聘去市里面的人民医院坐诊,一直身体都很好,前几天是苏南希奶奶忌日他请假回家给奶奶烧纸,还打电话催苏南希赶紧找男朋友呢,怎么才几天就不好了呢。
苏南希把眼镜捡起来戴上,拔腿就往山上跑,可是跑两步就摔倒了,起来跑几步又摔倒了,眼镜的镜片上都是雾气她看不清楚路,还有全身都是麻的没有力气。
“亮子,你带南希去,我和华子回家拿担架和被子”。
“南希,你慢一点,会摔伤的,凡爷爷在虎跳崖下面。”苏亮在后面一边抹眼泪一边跑一边喊着。
风儿呼呼的叫,路边的小树摇摇摆摆,似乎在嘲笑苏南希这一生忙忙碌碌,连最后一个亲人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
苏南希到虎跳崖下面的时候,看到好多人在站在平地外面,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没有注意到苏南希,爷爷在里边一些的地上躺着,脸上盖着一件外套,苏南希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一样跌跌撞撞跑过去。
“别过去,南希!”有人着急的大喊着。
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跟着苏南希走向苏老爷子。
苏南希跑到爷爷身旁,颤抖着手好几次才把外套掀开一角然后盖上,真的是爷爷!
“爷爷……,南希……回来了......”苏南希的镜片更模糊了,身体更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