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便是正式下葬,佝偻着身子的魏书阳站在二人的墓前,但并不像凌广白去世时那般哭的几度晕厥,而是久久不语,一滴泪也未掉,只是看着那两座冷冰冰的墓碑,眼里出神。
直到埋了土,立了碑,仪式结束,凌游才拜托魏大宝又嘱咐薛亚言和凌昀帮自己照料一下来客,而自己则是陪着魏书阳一同站在这两座墓碑前。
凌游今日眼睛已经好转了些,虽然看东西还是略有模糊,但好歹离近些,能看清人脸了,此时他看着魏书阳的样子,不免心疼,于是便上前握住魏书阳紧攥着拐杖的胳膊:“魏爷爷,今天风大,咱回吧。”
魏书阳闻言摇了摇头,一言不发,直到一阵风掠过山岗,魏书阳才咬着牙簌簌的眼泪夺眶而出。
凌游见状一把抱住了魏书阳,轻轻抚着他的后背,可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,他知道,这几位老人的感情,不是自己能够感同身受的,而且活了大半辈子人精似的老人,又哪里不懂逝者已逝,生者当节哀的道理,魏书阳现在不需要安慰,他可能只需要大哭一场,来发泄自己憋闷在心里的悲痛。
待魏书阳如孩童般的在凌游背上呜咽良久后,才缓缓开口道:“小游啊,魏爷爷,没有朋友了!”
凌游听到这句话,一种酸楚涌上心头,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哭出来,所以硬生生的用牙将嘴唇都咬破流出了血来。
“魏爷爷,您要保重身体啊,您要是如果也有个三长两短,我和小昀,就真的再没有亲人了。”
魏书阳直到听到这,才收住了眼泪,艰难的直了直身子,然后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,久久方才平静。
直到葬礼结束后的一周里,待孙雅娴头七已过,凌游的身体也恢复了大半,视力与听力也大有好转。
这一日,凌昀做好了饭菜,便去叫正在小院里下棋的魏书阳和凌游,二人便说下完这盘棋再吃。
而这时,魏书阳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走?”
凌游落了一子,然后说道:“明日吧,您呢?”
魏书阳听到这话,则是拿起手中的一颗棋子看了看三七堂的小院说道:“我,不走了,就留在这啦。”
凌游抬头看了过去,魏书阳便佯装不高兴的问道:“怎么?不欢迎我住到这?”
凌游赶忙摆手道:“不是不是,哪能呢。”
魏书阳便呵呵干笑了两声,然后叹了口气说道:“这里,离那两个老家伙近一些,我无聊了,还能找他们去说说话。”
然后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后,又指了指凌游说道:“同时也能帮你看住三七堂,替你解决后顾之忧,你看怎么样?”
凌游看着魏书阳,心中五味杂陈,点了点头说道:“小子当然是求之不得。”说罢,也落了一子。
魏书阳抬手拿起一个“车”,落下后笑道:“死棋了。”
说罢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服:“你小子,不在状态。”
凌游也站起了身,上前与凌昀一同,一左一右的陪着魏书阳往正堂里走,凌游边走边说道:“没有魏爷爷,我挺好的。”
魏书阳哼了一声:“胡说八道,魂不守舍,心不在焉的,你真当我老糊涂了?”
凌游便苦笑了两声:“您心明眼亮的,我岂敢骗您呢。”
随后扶魏书阳落座后,凌游也坐了下来,然后说道:“秦老昨天给我打来电话,与我聊了很久,并说希望我这两日能去京城一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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