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沧忝愣愣的,突然上前揪住朱砂的领子:“你不是说你的主上已经出手了吗,为什么还要让你当珥!为什么要你以身犯险,你也是解元,也是朝廷栋梁啊!”
“想做好官以后自己去做,别想把你的东西强加给我!”
朱砂笑了笑,轻声道:“主上确实没有要我做珥,是我自作主张。我已经在这世间逗留得太久了,用我的血来打开所有人的康庄大道,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?
文沧忝瞪着朱砂道:“可你明明不用流血的,为什么要这样的,你的命不是命,你的命就不值钱吗?你明明可以做一个好官庇佑一方百姓帝王,为什么求死?”
“是你不敢吗?你不敢去做一个好官,怕有一天你和他们同流合污,所以才把这个强加在我身上!朱砂,你真是个懦夫!”
“懦夫还是勇士对我而言根本就不重要,只要仇人能得到他还有的报应,我做什么都可以!”
朱砂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,文沧忝将人拉到花园中,指着院中的花草道:“你看它们,无论有没有人观赏,它们也开得鲜妍明媚!朱砂,你满门只剩你一个人了,就像它们一样,活过去年的冰冻,才能在来年开出鲜艳的花。你活着,才会有人知道,你们家还有人,你活的越好,才是对你家人最好的告慰!”
朱砂愣了一会,才缓缓看向文沧忝亮闪闪的双眼,不知为何,他突然不想死了,要是他死了,就再也看不到这样清澈明亮的双眼了。
朱砂只想了一瞬间,很快又恢复成无欲无求的状态“我做什么,与你无关!”
“与我无关?怎么会与我无关,你是我朋友啊!朱砂,我等着与你一起成为能护佑百姓的好官,你不可以失信!”文沧忝那双眼睛让朱砂不由自主的想成全他。
可他终究只是动了动嘴唇,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很快便放了榜,报喜的声音在京城内四处传递,考中的乐呵呵甚至有人直接乐晕了过去,没中的沉默不语,或唉声叹气。
“朱兄,你中了!恭喜!二甲进士!”文沧忝的祝福说的十分真挚,半点没有怨怼。
朱砂嗤笑一声:“二甲而已,有什么可高兴地?”
文沧忝一脸诚恳:“中了以后就是进士,怎么也算光耀门楣吧!”
“呵呵!你知道状元郎的卷子是谁的文章吗?”
文沧忝一时不明白朱砂为什么这么多问,老实地摇了摇头道:“不知道。”
“我写的,不仅是他,榜眼的也是我提前写好的文章,卖给他们的,一千两银子。但我写给他们之后,就遇到人追杀,最后跳进了河里,才摆脱他们。”
“你之所以现在还能见到我,全靠我水性好,否则你现在就可以去大河里面捞已经看不出面容的躯体了。”
文沧忝愣住了:“朱兄?”
朱砂将文沧忝拉到客厅,已经摆好了酒菜,又将文沧忝摁在椅子上:“今日高兴,我们不醉不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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