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鲤鱼也条件反射的挥动木剑,朝着狗头抽了过去。
小奶狗被打得惨叫连连。
如是反复再三。
当小鲤鱼再次伸手去摸小奶狗的时候,小奶狗身躯剧烈颤抖了一下,却终于没有再发飙了,身体僵硬了片刻,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吸食羊乳。
“爹爹,外公,你们快看,”小鲤鱼又惊又喜,献宝似的大声嚷嚷道:“二哈它不凶我了,它让我摸了耶。”
“嗯,小鲤鱼真厉害。”李青云不吝表扬,“二哈被你打服了,知道你才是老大,自然不敢凶你啦!”
“嚯嚯嚯嚯…”小鲤鱼得意洋洋,低头对小奶狗说道:“二哈,二哈,你听到了叭?我是你的老大,你以后要听我的话,不然会挨揍的哦,知不知道?”
小奶狗专心吃奶,自然没有回应她。
小鲤鱼刚当上老大,首次对小弟训话,小弟却居然不鸟自己?
这让小鲤鱼感觉自己老大的权威,受到了挑战,不由眉头大皱,伸手揪住小奶狗的后颈毛,将其拎到了半空。
“二哈,老大在跟你说话,你听见了没有?”小鲤鱼脸色严肃的瞪着小奶狗。
“二百五二百五…”小奶狗急得直叫唤。
“你还犟嘴?”小鲤鱼更生气了,握着木剑的小手,有些蠢蠢欲动。
李青云看得嘴角直抽抽。
小鲤鱼向来擅长举一反三,今天让她学了一招棍棒底下出孝‘犬’,她该不会从此以后,就一直用木剑跟小奶狗进行交流吧?
好在李青云所担心的事情,并没有发生。
一人一狗,鸡同鸭讲,掺杂不清了好一会儿。
小鲤鱼生气归生气,但也只是挥舞着木剑,吓唬一下小奶狗,并没有真的动手揍它。
白少羽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,招呼众人道:“爹,姐夫,饭菜已经准备好了,先进来吃饭吧。”
他说完走到小鲤鱼身边,蹲了下去,打量着被她拎在手上的小奶狗,好奇道:“小鲤鱼,这是哪儿来的小狗啊?”
白少羽对父亲的事情,向来是不怎么过问的,所以还没见过小奶狗。
“它叫二哈,是外公给我的,舅舅你看,它长得很好看叭?”小鲤鱼说完,又忍不住皱眉瞪着小奶狗,“不过,就是有点不乖,总是跟小鲤鱼犟嘴。”
“二百五二百五…”小奶狗很应景的叫唤起来,两只充满智慧的小眼睛,炯炯有神的与小鲤鱼对视,一看就是很不服气的样子。
白少羽挑了挑眉梢,眼中有几分惊奇,觉得这小奶狗的叫声确实有些奇特,听上去就像是在骂人二百五,难怪小鲤鱼如此不忿。
“小鲤鱼,你肚子不饿吗?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?”白少羽道:“这只…二哈,先让小芳姐姐给你照看着。”
小芳就是先前牵来‘奶妈’母山羊的丫鬟。
小鲤鱼还有些不太情愿,她跟小奶狗吵架,已经渐入佳境,正想要一鼓作气,镇压小奶狗。
不巧这时她的肚子,却突然咕咕响了起来。
“哎呀,小鲤鱼肚肚好像是有点饿啦!”小鲤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,只好暂时放弃了跟小奶狗吵架,弯腰将其放在了地上,“二哈,先放你一马,等会儿我吃饱了再来教育你,让你知道谁才是老大。”
小奶狗才不管她那么多,甫一落地,便连忙急哄哄朝母山羊的肚皮底下钻。
“小芳姐姐,你要照看好二哈哦。”小鲤鱼临进屋之前,还不放心的叮嘱丫鬟。
……
按照归禾城一带的风俗,过寿的主要环节是在晚上,所以中午这一餐并不十分隆重,只是简单的家宴。
白家是老牌武道世家,传承悠久,规矩很多。
即便只是家宴,也有着诸多的讲究。
谁坐哪一桌,该谁坐上首位,都要按着规矩来。
不过,谁让今天的老寿星,是白青图呢。
他就不是个讲规矩的。
什么大人小孩不同桌,什么女子不能上桌等等规矩,在白青图的眼里,全都是扯淡,根本不屑一顾。
他直接将小鲤鱼抱了过来,一起坐在上首位,帮着给小鲤鱼夹菜、剥虾壳、挑鱼刺,照顾得无微不至。
一众亲戚看着,又是羡慕,又觉得多少有些奇怪。
因为以往白青图虽然也很宠小鲤鱼,但却似乎始终保持着克制,不愿意与小鲤鱼表现得太过亲近。
其实白青图和他爹白知世,都是一样,因为白幼沅的关系,对小鲤鱼爱屋及乌,心里是非常愿意亲近小鲤鱼的。
可是两人又知道,小鲤鱼身患六阴绝脉,注定早夭,因为不愿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之苦,所以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疏远小鲤鱼。
白知世还好,毕竟辈分隔太远,后代又太多,只要不去刻意对小鲤鱼另眼相看就行了。
以白知世的身份之高,没有他的刻意吩咐,小鲤鱼想凑到他身边去,都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白青图则不一样,他毕竟只有一子一女,女儿早逝,除了儿子白少羽之外,就只剩小鲤鱼这一个流淌着他血脉的亲人了。
他就算再怎么刻意疏远小鲤鱼,除非真的狠下心来,当面冷落小鲤鱼,否则怎么也是躲不过去的,两人总是会有见面的时候。
于是,白青图表现得就很矛盾。
一方面知道小鲤鱼注定早夭,不想投入太多的感情,以免徒生感伤。
另一方面,每次见到小鲤鱼,他又克制不住的想要与之亲近。
现在终于好了,小鲤鱼的六阴绝脉完全痊愈,白青图不需要再有任何顾虑,克制多年的情感全部爆发了出来,自然是对小鲤鱼予取予求,恨不得将她供到天上。
其实先前白知世也是在听说了小鲤鱼的六阴绝脉痊愈之后,便对她态度大变。
其心理历程,与白青图差不多。
倒也不真愧是一对亲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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