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封师兄,你怎么啦?”
两名小师弟察觉到封平的异状,连忙追上前去,关切的询问情况。
可是两人看到封平的情状,却均是满脸惊愕,有些不知所措。
只见封平脸孔扭曲,面目狰狞,额角青筋暴起,汗水涔涔而下,似乎正承受着剧烈的痛苦。
“扶我!”
封平艰难的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。
两名小师弟大惊,慌忙伸手将他搀扶住,只觉手上受力颇为沉重,这让两人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。
“封师兄,你受伤了么?”其中一人低声问道:“之前不都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这样了?”
“什么?封师兄受伤啦?”另一人面色微怔,旋即怒道:“那个李馆主也未免太过狂妄了,明知封师兄是四绝武馆弟子,竟还敢下重手,打伤封师兄?此事必定不能与青云武馆干休。”
“噤声,快走。”封平嘶哑着嗓子道:“带我回武馆,去见师父。”
两名小师弟不明所以,虽仍有些愤愤不平,却不敢多说什么了,连忙左右架住封平,加快脚步而去。
封平起初还凭着毅力,硬撑着想要靠自己双腿走路。
可随着时间流逝,体内的剧痛愈演愈烈,他光是强忍剧痛,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,只能由两位小师弟抬着走了。
封平脸色苍白如纸,眼中更是有着一丝浓浓的后怕。
原来就在方才,他先前被剑锋所刺中的十八处要穴,同时爆发出了一缕缕的锋锐剑气,沿着经脉,游走全身。
令他在一瞬之间,尝到了犹如万箭攒心般的痛苦。
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,那游走于经脉中的剑气,虽蕴藏着无穷的能量,却始终是蓄而不发,并没有真正展现出其恐怖绝伦的杀伤力。
否则他恐怕就不是感到剧痛了,而是要被爆发的剑气,顷刻间削成一堆零碎,死无全尸。
先前封平转过身,看到了地上被剑气攒射而出的裂痕,心中惊悚骇然的同时,其实也多少有些不以为然,觉得对手此举,未免有炫技之嫌。
可此时此刻,他却哪里还不明白,对手何尝是在炫技,分明就是不动声色之间,已给了他一个痛入骨髓的深刻教训,足以令他铭记终生。
对手刺出的那一十八剑,看似威力全都透体而过,宣泄到了他身后的地面上了,可其实那只是剑气的余波而已。
真正最厉害的剑气,已经悄无声息潜伏在了他的身体之中。
直到他离开了青云武馆,剑气才骤然发作,令他痛不欲生。
封平之前还一直很庆幸,对手始终对他手下留情,并未痛下杀手。
现在他终于知道了,原来自己庆幸的太早了点。
对手种入他身体之中的剑气,蓄而不发,似乎并没有要置他于死地的意思。
可剑气这样一直游走于经脉之中,时间久了,单是剑气自然散发的锋芒,也足以对他的经脉,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。
届时他即便不死,只怕也要经脉全毁,不止是一身武功,要付之东流,就连小命能否保住,都犹未可知。
所以,封平才会如此焦急,连连催促两位小师弟,尽快带他返回武馆,去找师父救命。
封平知道,自己此刻如此狼狈,其实也是自找的。
若不是他耍赖皮,明明已经输了,还非得要发出最后那一剑,种入他体内的剑气,本来应该是等他返回了四绝武馆,才会发作。
……
封平离开之后,吃瓜群众们在武馆外面徘徊着,迟迟不肯散去。
可惜等了老半天,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,却始终不见有哪位勇士敢闯进青云武馆,去一睹‘剑仙’李青云的真容。
李青云连面都没露,只用一柄‘飞剑’,就将门外这帮吃瓜群众镇住了,谁都不敢在他的门前造次。
“堂叔,你就这样放那个踢馆者走啦?”
上官夕颜见封平连续吃了三次瘪,居然还能‘完好无损’的安然离去,有些愤愤不平道:“那四绝武馆咄咄逼人,打上门来踢馆,堂叔你根本就没必要给他们留什么面子的,就算打死、打残,也是那人活该。”
即便不提同学李有仪的关系,长缨武馆可是刚被四绝武馆踢翻在地,上官夕颜自然是同仇敌忾,站在青云武馆这一边,对上门踢馆的四绝武馆弟子封平,充满了敌意。
只可惜她虽一直称呼李青云为堂叔,可那毕竟是人家李有仪的堂叔,跟她并非真正的亲戚,要不然她早就站出来怂恿李青云,将那个叫封平的家伙,当场一剑砍死了事。
“踢馆而已,开武馆的,这种事情总归是避免不了。”李青云笑了笑,“这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,没必要赶尽杀绝。”
“我只怕堂叔你一片好意,给对方留了颜面,人家却未必领情哩。”上官夕颜道:“那四绝武馆为了立威,四处踢馆,本来形势一片大好,却突然在堂叔你这里翻了车。要是不能找回这个场子,前面踢翻十几家大武馆所得来的名声,只怕都要丢水里了。堂叔你就看好了吧,四绝武馆后面肯定还会再来的。”
“呵呵,这可未必。”李青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。
他无缘无故被人上门踢馆,就算脾气再好,肯定也不能轻飘飘的就将这件事揭过去了。
不过,他是个顾家的人,可没时间去四绝武馆上门踢馆。
所以,他给四绝武馆的人,出了一道小小的题目。
四绝武馆能解开这道题目,才有资格再说其他,否则想必他们也没脸来找回这个场子了。
至于封平会否因此而沦为废人——他既然敢来上门踢馆,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。
事实上,封平此刻还能留得命在,已经是李青云手下留情的结果了。
“小鲤鱼,小鲤鱼,我也有滑板了,我们一起玩滑板叭…”
武馆门口传来了小胖墩的嚷嚷声。
小鲤鱼扭头望去,突然惊奇的瞪大眼睛,“咦,你、你是陈大?你肿么又长胖啦?”
小胖墩抱着滑板,活像个肥企鹅,摇摇晃晃走进武馆,笑道:“小鲤鱼,你看错啦,我没有长胖,我是因为穿着我娘亲给我做的护具,这样玩滑板的时候,摔跤就不会痛啦…”
雷秀荷精神有些恍惚,跟在丈夫和儿子身后,犹如梦游般的走进武馆,还没从方才的见闻中缓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