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内蕴颜问道:“琰郎,茹婳她怎么样了?醒了么?”
颙琰平躺着闭着眼睛答道:“今日已经醒了,朕让她用了膳便回去了,你不用担心。”
蕴颜又道:“所以,琰郎今日应该去茹婳那里,怎么来臣妾这里了?”
颙琰睁开眼睛侧过身看着蕴颜道:“朕既然答应了今日会来,那就一定会来的。在朕这里,皇后永远是第一位的,茹婳给朕研制的安神香固然有用,但皇后你这里,更让朕觉得舒心。好了,快睡吧,朕改日会去看她的。”
蕴颜含情脉脉地看着颙琰笑道:“臣妾之前不让琰郎专宠赫舍里常在是因为她会仗着宠爱过于骄纵,可并没有不让琰郎不去宠爱嫔妃。茹婳为琰郎这般费心,琰郎总该要赏一些什么好东西给她的,茹婳可比那赫舍里常在要乖巧听话多了。琰郎不要因为赫舍里常在的缘故也对茹婳冷落,说到底她与赫舍里常在,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。”最后这句话,蕴颜说得是那样的意味深长。她知道茹婳其实本性并不坏的,只是,太要强了。
颙琰道:“好,朕知道了。早些睡吧,时辰不早了,朕会按照你说得那般待如贵人的。”
蕴颜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:“是,谢皇上。”
翌日清晨,颙琰梳妆打扮好便去上早朝了。而蕴颜此时还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妆,采薇替蕴颜梳着发髻不解道:“主子,您为何要劝皇上多多去宠爱如贵人呢?奴婢瞧着,那如贵人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。主子何必要给自己树立一个劲敌呢?”
蕴颜笑道:“许多事,你不理解也很正常,本宫在皇后这个位子上坐了这么多年,很多事其实已经看得很通透了。后宫与前朝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,本宫要与皇上夫妻同心,皇上需牵制住前朝,本宫要做的便是要牵制住后宫。这样皇上安心坐稳他的皇位便好,无须为后宫担忧烦恼。而要管理好后宫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,就好比赫舍里卿蕊与茹婳两人,看似姐妹情深,实则互相利用算计着。这宫里哪来那么多的姐姐情深呢?你不算计我,我不算计你,那便已经是十分难得了。”
蕴颜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:“赫舍里卿蕊得宠,想必与她做好姐妹的茹婳心里也会很不好受。所以你便想,若是茹婳得宠,赫舍里卿蕊估计也会恨的她牙痒痒了。赫舍里卿蕊本就不是一个愿意低人一等的人,她与茹婳表面上看似情同姐妹,实则只是在利用她往上爬罢了。两人看似同为一种人,其实大不相同,茹婳的心思并没有赫舍里卿蕊那般缜密城府深。所谓一山不容二虎,两虎相争必有一伤,本宫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,要怎么斗,想怎么斗那都与本宫无关。本宫只需要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人相争,在适当的时机悄悄助她们一臂之力便可。只可惜她们并不懂得让自己不露锋芒,很多东西很多时候并不是要争个你死我活,要斗得个鱼死网破才能得到的。”
“她们若能幡然醒悟,本宫也不必如此费心劳神了。希望她们两人有朝一日,也能够明白这些道理,开心去做自己便好。强求来的,注定不会长久。”
采薇福了一福道:“原来主子考虑的这样长远,是奴婢眼界短浅,井底之蛙了。主子教奴婢的,奴婢也都记下了,多谢主子教诲。”
“你跟了我这么多年,学会的东西可比旁人多不少呢。这样的事,其实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便也全然都明白了。又何必这样说自己呢?”
采薇挠了挠脑袋笑笑道:“奴婢的见识是远远比不上主子的,所以奴婢可万万想不到这样长远的。”
蕴颜笑道:“好了,咱们也该起身去接受嫔妃们的晨昏定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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