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儿子的惨死,他似乎并没有太多伤感,一板一眼的答复好像是在说旁人。
听了许久之后,卫光最终还是没能忍住,问出了这个问题。而谷立的答案,令人唏嘘。
这是一个十分矛盾和现实的问题,如果两个成年人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,何况还要再养一个孩子?
在谷立的思维里,他觉得人的一生从投胎那一刻就定型。谷成成的早死,在他看来反而算是尽早地脱离苦海,免了和他们一起吃苦。
当然,谷立说这些话时更多的是对自身人生的不满,反而不是对谷成成之死的自我安慰。
对于这么一位父亲,卫光已是无话可说,且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得到多少。
他转动着炕桌上的水杯,凝视着里面的凉白开,同时在思考下一个话术。
但当他的意识逐渐出神时,他忽然抽回手,神色一变。
“这水怎么突然这么烫?”卫光狐疑地轻轻触碰了一下水杯,这里面的凉白开不仅不烫,甚至还有些冰冷刺骨。
然而当他抬起大拇指时,却清晰地看到了指肚上出现了一个新鲜的水泡……他倒吸一口凉气,看向了对面的谷立。
棚顶的白炽灯晃了一下,光影晃动间,他看到了谷立身后正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孩,手中攥着一把短刀,恶狠狠地盯着谷立。
那男孩胸前、腹腔完全被剖开,鲜血流的满地,都洒在了谷立的肩头,可他却毫无反应,一脸惊诧地看着卫光。
这男孩的脸上被愤怒与憎恨挤满,五官都在扭曲着,可卫光认识这张脸,他在卷宗上看过,正是谷成成。
男孩高高地举起手中短刀,对准了毫不知情的谷立,丝毫没有停顿直接手起刀落!
“砰!”刀身是否插进谷立的脖子,卫光没有亲眼见到,他甚至没时间去想为什么谷成成会出现在这里。
因为他面前的两个水杯突然炸裂,一块破碎的玻璃插进了他的额头,另一块碎片崩碎了棚顶的白炽灯。
逼仄的房间,一瞬间陷入了完全的黑暗,可门外却响起了来自孔瑶的惨叫。
接着,就是李大红惊恐地拍门声:“孔瑶…孔瑶她的身体融化了,是水!她是水!”慌乱与恐怖,在一内一外的剧变中增添了戏码,卫光捂着额头的伤口,对着时曼急忙喊道:“水生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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