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到那只鬼提着一颗断头,但我并不知道断头的主人。
那时我还在与你们诉说鬼物出现的情报,怎么可能是个死人?
但是……”
蒋江的思维也开始混乱,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只是……
“当你走向那颗断头的时候,我发现我的头消失了!”
季礼早已经料到了这个答案,他一样不明白这是那只鬼童的杀人方式、还是为了示威。
它似乎是在宣告自己的杀人手法,必然无解。
可时间倒回,预示死亡时间与方式,又颇似是为了给季礼和蒋江一线扭转的生机。
思索再三,他只能理解为这是天海所设置的规则。
鬼童杀人无解,但为季礼留下了一丝生路的机会。
就看他能否在短暂的时间内,找出规避死路的方法。
“季店长……我们还要走吗?”
蒋江尽管如此询问,可已然提不起丝毫力气,他瘫倒在地、如同烂泥,怎么再走?
发丝在风中飞扬,季礼望向了阴暗的天空。
鬼童宣告它强大的能力,那么能做的只有反其道而行之。
“不走了,我们就在这里,等它来。”
这句话轻飘飘地被风吹散,蒋江打了个寒颤,双目无神地随他望天。
死期来的如此之快,令人猝不及防,蒋江甚至在见证自己死亡预言后,连恐惧都忘了。
无形的时间在人类无法察觉中一点一点地流逝。
蒋江就在这漫长等待中,逐渐找回了原本生而为人的恐惧感。
他开始变得害怕,开始东张西望,试图印证通过不前往葛红家中而将事态进行更改。
但当手表上的分针划了七圈之后,他的眼珠瞪得溜圆,开始仔细地扫视四周。
这一圈看下来,蒋江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,又再度确认一次后,惊喜说道:
“没了!它没来!”
季礼脸上没有松懈之感,他无法看见鬼童的踪影,只有蒋江。
于是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次:
“你敢确定了吗?”
蒋江语气高昂,十分肯定地说着:“我当然确定,它肯定没有出现……”
但他这句话并没有说完,季礼借着月光却见到他那扬起的脖子右侧,出现了一道细痕。
随着蒋江头颅的耸动,那细痕越来越宽,已经露出了一道缝,可以穿透过去看到后方的场景。
一道猩红的血液,顺着那条缝隙流了出来,染红了他的衣襟。
可蒋江却仍在自信满满地说着那些话,竟然丝毫感受不到异常。
季礼眼神阴沉地看着他,看向手表,轻声说道:
“鬼童第一次出现,零点三十七分。”
在蒋江愕然的表情下,季礼摸向了他脖子上裂开的缝隙。
终于在这一刻,蒋江也试探性地摸了摸,他的表情变得立马恐慌之际,语无伦次:
“我!我的脖子被割开了!
为什么我还没死?我竟然不疼?”
季礼深吸了一口气,朝别墅内亮灯的窗口看了一眼,随后抓起蒋江的手臂掉头就跑。
自从罪物出现后,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采取朴素而又艰难的逃跑方式了。
这次任务的鬼物超乎想象的可怕,带给了他许久没出现过的无力反抗感。
“鬼童已经出现了,只是在你还没有观察到的地方。
杀人方式与苏沁儿所见几乎一样。
鬼童分几次到来,在第四、或第五次将会割下你整颗头颅。
它就要你的这颗头,去完成那预言中的死法,去炫耀它的无解杀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