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山主城。
官寺大堂中,一众文武官员林立在两旁,所有人低头看脚,无人胆敢出声。
站在高台上的袁谭怒气未消。
“废物!”
“着实废物!”
手中惊堂木狠狠摔在地上,袁谭咒骂道:
“统领六千官兵,却对一个小小的村庄束手无策。”
“如此能力,还敢妄称大将?”
“与废物何异!”
城外溃兵传递回来的消息让他暴怒。
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,平叛行动居然以这种巨大的失败为开端。
站在文官第二位的审配低头不语。
但心底却极为高兴。
这种情况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。
冀州北地五郡没有陷落,但剿灭叛贼的行动也不成功。
使得身为长子的袁谭,根本无从积累功绩。
更无法对文武官员形成吸引力。
而且,还能够在失败之中把对方的弱点,暴露在众人眼中。
从而传递至袁绍耳中,使得其对袁谭的信任降低。
“咳咳!”
站在文官序列首位的郭图连连咳嗽,才勉强压制住暴怒中的袁谭。
“哼!”
返回落坐,袁谭虽不出声,但怒气仍未消散。
气鼓鼓的脸颊,使得大堂中所有人看的真切。
“少主。”郭图站出建议道:
“现在这般情况充分说明叛贼并非普通乱民。”
“必是有组织有预谋……”
话语声未落,大堂外响起一阵嘈杂。
众人向外看去,发现一道浑身浴血的身影匆匆走入,随后跪拜在地。
“末将该死!”
张南匍匐在地面上深深叩首。
随后抬头满脸凄惨禀报道:
“虽然末将明知战败之罪非常之大。”
“但也不得不返回此处,禀报小人打探到的消息!”
一番话语诉说的极为正义凛然,仿佛他肩扛无数压力,作出惊天之举,才带回重要消息。
郭图暗中不屑,但却没有戳穿。
袁谭略微缓和,皱眉开口询问道:
“带回何信?”
张南两眼一转,行礼之后郑重说道:“大人,我军内有间隙!”
“哦?!”袁谭两眼猛的一睁。
结合六千官军大败之事,让他联想到关键之处。
奸细之事,很有可能!
审配的心猛的一揪。
如果不是老谋深算,他怕是早已露出马脚。
故意泄露袁谭的安排属实奸细之罪。
暗中深吸一口气的他,偷偷平复波动的情绪。
大堂之中,一众文武议论声渐起。
张南两眼骨碌一转,果然,编造出来的奸细之言,转移众人注意力。
甚至让少主的关注点也发生变化。
他继续郑重冰雹道:“那随同本将出击的焦触行动有异!”
“官军屡次被叛贼偷袭得手。”
“在某看来,必然是焦触偷偷泄露消息。”
“他屡屡独处,找机会支开在下。”
“而且,在他负责守夜的过程之中,便有叛贼突然杀出,大乱官军。”
“但那厮却无任何带兵抵抗之举。”
“如此行动与其大将身份和能力极为不符。”
“相当反常。”
“且末将在与叛贼血战之时……”
他一边说,一边抖了抖满是血污的盔甲。
虽然那都是返回前围杀两个野物故意沾染的鲜血,但此刻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,还有他脸上的赃污,让大堂中所有人相信战斗的惨烈。